她認命地套上獅尾,半蹲在地上,等著他過來,端他上去。
他也不客氣,瞥她的小身板一眼,“堅持。”
她還沒明白來他那句堅持是什麼意思,他立刻站在她身前的位置,扶住她的手臂,明瑤下意識地往後躲,卻被他制住,不能動。
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他跳到她的腿上。
不疼,也不重,可他貼在她的身上,就隔著一層薄薄的針織衫。
她想往後挪挪,卻被他穩穩扶住手臂,後退不得。
不敢抬眼,簡直就是面對面的距離。
太尷尬。
她看旁邊的搭檔們都很尷尬地看天花板或者地板。
“搭檔。”他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耳邊,“配合點兒。”
他就撐在她的膝間,歪頭看她,沒帶往常那副銀絲邊眼鏡,往常被掩飾的侵略性目光,眼神並不似往常漫不經心,“挺巧?”
黑眸低沉,映著她心虛地神色。
“是挺巧……”
“換位置啊!”老爺子催他們,“同學們換下位置。”
尷尬的眾人喘了口氣,終於可以暫時停下動作,尷尬結束沒多久,又開始了新的尷尬,換了動作,繼續面面相覷。
她聽到身邊的一對搭檔開始尬聊了起來,一個問對方是不是體育學院的那麼有勁,男生不好意思地說自己是馬杯去年的冠軍。
她撐在許鐫身上,腦子裡被宋時薇灌了好幾天的技巧像粥一樣咕嘟咕嘟冒泡,都冒沒了。
別說和他進行曖昧的搭話了,她現在連看他都不敢看,仰著脖子看天花板,整個人僵直像根鋼筋。
“那同學!你別這麼站著!重心不穩,那就可能——”
“摔倒”兩字剛出口,她就腳下一滑,連帶著許鐫,兩個人往後撲去。
他眼疾手快地用手墊她頭下,這才免於她摔出個腦震蕩。
可她手忙腳亂地扒著身邊東西不放,結果旁邊擺著道具的一排凳子都被兩人帶倒,多米諾骨牌般帶倒一大片。
整個教室的學生都愣了。
這可不是偶像劇。
男生扯著嘴角,眸色晦暗不明。
女生緊閉著眼睛,生無可戀。
這是要打架還是要拆家。
這男生一來就說了和這女生是搭檔,看這樣子還透著點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氛圍。
可兩人一點都不協調配合的樣子,不像情人,更像是死敵。
尤其是這女生,感覺更是怨氣沖天。
華老爺子連忙過來:“沒事吧?”
她沒臉抬頭了,不顧渾身散架一樣的疼痛,強撐著起身,“沒事,老師。”
“男同學沒事吧?”
許鐫捂著胳膊,“有事。”
老爺子著急了:“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他搖搖頭,“送我去醫務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