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撥了個電話回過去,簡單地和她說了一下情況,那邊才稍微放心,說要開車過來接她,被明瑤拒絕了。
“那回去我扶你上去,賈臻那狗真不是東西,垃圾導員,有本事一視同仁啊,他對好學生敢那麼橫嗎?辣雞。”
好學生拎著藥回來了。
明瑤結束通話電話抬頭,“完了?”
那人晃了晃一兜子藥:“嫌少?”
明瑤連忙擺手:“夠吃了。”
“不夠。”他過去推她,“回去買點豬腦,補補大腦。”
明瑤:“?”
“聽說某人最近努力學習,一直通宵。”那人說,“怪不得眼睛跟國寶一樣,補補腦子吧。”
明瑤被他說得心裡有點不舒服。
“我願意。”
“願意天天來急診?”
她撓了撓頭:“我是想努力,準備比賽。”
“你高中是理科生吧?”
“啊?”明瑤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把話題拐到了這,“是。”
“那就怪了。”
明瑤一愣。
“熬夜導致t細胞遷移能力下降50%,神經系統損傷。”他語氣淡淡的,“你別告訴我,你高中生物課都在睡覺。”
“還是說,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瞥他一眼,“大學生在圖書館猝死,這年頭連熱搜頭條都上不了。”
輪椅裡那顆頭稍微地低了一下,他才感覺自己話說得是不是有點重。
畢竟是小姑娘,他雖然向來是四面樹敵八面威風,語不驚人死不休,但這個目標群體不包括婦孺老弱。
不是不敢,是不值得。
不值得他浪費時間,給那些人講明白他們這輩子都理解不了的道理。
浪費時間。
“我是隻是覺得……自己有點……”
他下意識地接了話:“有點差。”
“不想拖別人的後腿?”
那顆腦袋在他的視線裡輕微地點了點。
他直截了當截斷她的錯誤想法:“你拖垮了自己的身體,耽誤了團隊的進度,才是拖了別人的後腿。”
一針見血。
直到這裡,她才被徹底戳穿,自己不過是自作聰明。
望著她垂著頭,了無生氣的德行,許鐫懶得再重傷她脆弱敏感的小心髒,還了輪椅,扶著小瘸子上了車,轉頭扔她頭盔。
午後的華城,光斑在他的肩頭飛速掠過,像條流淌的河,她盯著那條河,聞到的只有機油味,有點暈,不舒服。
兩人之間,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之外,餘下的只有靜默。
她小心翼翼地保持著最遠的安全距離,轉彎的瞬間,他猛地壓彎,猝不及防的明瑤直接撞上了她的後背。
鼻尖生疼,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