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告訴程遠望,他哭錯校門了。”許鐫看他一眼,開啟車門,幹脆利落地下了車,“你帶他去老校區。”
“憑什麼我去啊?”喬之淮對上許鐫忽然冷下來的眼神,立刻慫了,“我知道了。”
那女人的聲音很尖,咄咄逼人地接連發問,他剛開始還以為是犯了大錯,才惹得女人發火。
聽了兩耳朵,他就聽明白了。
女孩被她這幾句逼的感覺已經要哭了,聽著女人嚷嚷著問她哪個組長,也說不出話來。
熱風吹得他心煩,他幾步走過去。
幾乎沒思考的就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明瑤一直低著頭,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憋著,有些倒不上來氣,忽然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愣了一下,她不敢確定,但還是慌亂地摸了兩下眼睛,才抬頭。
那人就站在她身旁,夾在她和明麗面前,笑得很得體,很有禮貌地叫了聲“阿姨”。
明麗率先反應過來,變了臉,問他是她的哪位同學,他自我介紹也很落落大方。
“許諾的許,鐫刻的鐫。”
饒是明麗閱人無數,也沒見過這麼號學生。
她聽明瑤在家裡說過華大認識的幾個同學,男生也有,但和這個都對不上號,思忖片刻,忽然腦子裡閃回了一個片段。
去年開學的時候,她留在學校看華大的新生大會,大會發言的新生代表,好像就叫許鐫。
航院學生。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他兩眼,見他這幅氣派,穿著簡單,但長相和氣質不凡,她這下已經對上了:“許鐫同學。”
他“嗯”了一聲,“阿姨,怪我不好,沒考慮到國慶要給大家放放假,還強留著她在學校趕專案。”
隨即轉頭看她一眼,“對不起了,明瑤。”
明瑤第一次在他面前發愣,默了兩秒,才緩緩搖頭,“沒關系。”
“怎麼說是對不起呢。”明麗連忙找補,笑盈盈的樣子和剛才判若兩人,“你督促我家瑤瑤學習,是為了她好,阿姨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都是我應該做的。”
明瑤杵在原地,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寒暄,眼圈紅紅的,忍不住開始走神。
他怎麼會在學校呢?怎麼偏偏讓他看到她這麼狼狽的一幕。
他會不會很早就來了?也許從令樹斌假模假式地關心他的時候,就把一切盡收眼底。
幸好周圍沒什麼人,她的樣子也就被他一個人看到了,明瑤心虛地四處張望,對上那人看過來的眼神。
“這孩子從小就冒冒失失的,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明麗接著客套,“她沒人管著,就是什麼都不好。”
“不。”他搖搖頭,笑了笑。
“她做得很好。”
明麗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回答不按套路。
“阿姨,我們小組還有點事。”
“那阿姨就不打擾你們學習了。”明麗連忙說,“就先回去了,以後還要你在學習方面多多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