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卷東西,挾持貓質。
明瑤艱難地用一隻胳膊套上了衣服,罵罵咧咧的一瘸一拐的出門了。
還沒走到站點,校園巴士司機心眼好,停了車,下來倆熱心同學攙她上車了,邊攙她邊誇她不容易,都這樣了還不請假,堅持學習去呢。
明瑤生無可戀地爬上要死樓三樓,感覺自己已經快斷氣了。
開門的蔣一昂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明瑤面帶微笑:“沒事。”
蔣一昂過來扶著她,邁著小碎步挪到了奴隸主面前。
這大爺翹著二郎腿正打遊戲呢,看都沒看她一眼:“你和蔣一昂一起做就行了。”
明瑤盯著她看了兩秒,忽然有點理解,高中歷史書上那麼多揭竿起義的老百姓為什麼冒著殺頭的功夫也要造反了。
蔣一昂人挺好,讓她坐在辦公椅上,跟推輪椅一樣把她推過去了。
他手巧,主要負責細節,明瑤弄大致的雛形,許鐫給他們分的活兒太多,饒是兩人分工合作,也弄了一個上午才將將弄完。
蔣一昂推著她去找許鐫驗收完成果,那位打了一上午遊戲的大爺從鼻子裡擠出了氣音來,算是勉強滿意了。
明瑤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蔣一昂說:“我扶你回去吧。”
明瑤感激的眼神剛露出來,還沒說話,就被奴隸主打斷了,“她還有事。”
明瑤:“?!”
“第二批問卷收上來了,幫我處理一下。”
明瑤覺得自己有必要發火了。
“那貓在我家呆得不錯。”許鐫說,“有空你可以去看看。”
“檔案在哪兒?”明瑤說,“發我電腦。”
“已經發了,不算多。”那人補了一句,“兩百份,麻煩你了。”
明瑤咬牙,微笑:“不麻煩。”
這屋裡有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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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納完這堆拖延症的調查問卷之後,明瑤已經餓過勁了,看了眼手機。
下午五點。
那位大爺貌似恢複了一點人性,和她一起整理的,她輔助。
除她這個主動找上門詳細分析的樣本之外,還有十幾個志願者,明瑤看著問捲上殊途同歸的回答,吸了口草莓奶昔。
“為什麼後面這幾個人的問卷都沒有了?”
一直低頭看電腦的許鐫終於有空抬頭看她一眼,眼神像看傻子:“中途退出了。”
明瑤一愣:“這麼多都退了?”
除了她,就還剩三個人。
“比預計要好。”許鐫低頭,指尖飛速敲著電腦,“到這個階段,只剩兩個,甚至一個都正常。”
明瑤想不通:“為什麼?”
她知道,拖延症患者下了多大的勇氣才會參加這種調查實驗,既然有這麼大的勇氣,還沒到實驗中期,怎麼就早早退出了?
“沒目標,堅持不了多久。”許鐫回她,“以後別再問蠢問題。”
明瑤愣了一下。
她忽然想到祝晚寧那晚的她不理解的交淺言深。
沒有目標。
她明明一直都有計劃,從小到大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