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到了。
她尊敬地斜了他一眼,迅速收回猛瞅地面,有點結巴:“呃,這個,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誆我。”
王悉看著她,從她的眼睛一路盯到耳朵,耳朵是紅的,他伸手捏了好一會,才笑著說:“壞了,怎麼被你看出來了?”
“......”
周在思氣氣的,因為腦子在思考如何報複,臉上沒什麼表情,行動上也慢半拍,等到王悉臉貼近了要說話的時候,她出其不意一把抽起旁邊的枕頭往他臉上按:“悶死你悶死你悶死你!”
“哈哈哈哈哈!”
她想象的很美好,坐起來後先用抱枕模糊王悉視線,然後用自身重量掀翻他!再然後為所欲為......
但當真正落地實踐,從剛剛扭腰拿枕頭的那一秒,她就悲傷的發現這不可能了。
臥室的這張床是king size,尺寸是足夠大,所以之前王悉才任她鬧,但鬧歸鬧,前提得是他能看見。
周在思的潛力是無窮的。半夜三更咚一聲從床上掉下去的事她不是沒幹過,她自己倒是沒知覺,屁股著地,也不痛,但王悉心有餘悸,當晚就調整床位,其中一邊挪到挨著牆的位置,並且讓周在思睡裡面。
太不公平了,這樣雖然掉不下去,但踢到牆了痛的不還是她嗎!
周在思不幹。
但王悉一句話就把她的意見打了回去。
他說他不想半夜撈人,太累。
這句話威力太大,弄的本來還聲勢囂張的人一下子就沒了動靜,卷著被子乖乖睡裡面了。
她不想給人添麻煩。
但今天情況特殊。
床沒調整位置,兩邊是空的。要不是上次故意說累,沒讓她睡外側,指不定她還得再摔一把。
他可受不了這種事來第二回。
“小心點,”他幾乎是立刻拂了枕頭去穩住她,鉗子一樣的大手攥住了周在思的腰兩側,卡的她動彈不得,他故意壓低聲音,表情很兇地看著她,“上次摔得還不夠疼?掉下去怎麼辦?”
周在思後仰不得,徹底坐下來竟也困難。王悉看著兇,實際上動作更兇。她想拿掉他的手,摸到的卻是條條凸顯的青筋,肌肉繃得硬邦邦的,他不嫌累,她可是大腿都有點抽筋了,因此雙手只能慣性搭著他的肩膀,勉強支撐。
上半身和下半身都能活動,唯獨中間被定住了......
“能不能先讓我坐下......”她內牛滿面弱弱道。
真當她是體操運動員啊。
腰上的手突然一鬆,太快了,快的周在思預料不及,人就栽倒了,蓬鬆柔軟的被子包裹住了她的頭,視線被鼓起來的羽絨擋著,砸出了滿眼星星:“打120,我好像不行了......”
她有氣無力地喊,薄薄的一條人也就聽力線上,清晰地聽到了有人帶著笑意說話:“快點起來,不是說要壓死我?”
腰上火辣辣的疼,幸好睡衣是真絲的,不然會更疼。生理性眼淚洇濕了被面,她緩慢地眨眨眼睛,使得那周圍一小塊的布料顏色明顯要更深了,她自己看不到,但王悉能看到。
“到底誰是小孩子?”
他點點她的頭,揶揄道。
周在思才不肯承認。本來反攻失敗就夠丟臉了,還得接受身體語言上的雙重打擊碾壓,她頭一扭,索性直接碰瓷,大言不慚:“美的你,也配和我早戀。”
她覺得自己也是沒救了。
這麼露骨的話如今說起來跟刷卡一樣自然。
完了完了。
王悉聽了這話,眼睛裡一下子就綻出了光彩。隨即唇角非常愉悅地勾了起來。雖然他知道這只是周在思的一句輕率玩笑話,但恰恰就是這句玩笑話——她總是能不經意間調動他的情緒,使得他心神愉悅,像個毛頭小子。
“這下股東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