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錦疑惑:“那邊沒說需要公開表態。”
“是態度問題,”方停秋微笑,“咱們董事長的論壇不是有那麼多什麼鎮圈神文嘛,大力推啊,讓董事長也看看,囚禁、重生、一夜情,酸澀、拉扯、帶球跑,咱們得多喜歡她。”
沐之錦:……
果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唉——”
關楚舟回了家就躺在沙發上,長長嘆口氣,不明白,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哪個環節都沒出問題,偏偏就成這副局面。
還是說,從開始就走錯了呢?
錯的路只能繼續走,那沒辦法,努力找找心理慰藉,相比底州,她們這群人很幸運了,當時底州活著的都沒幾個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關楚舟再次長嘆,喪歸喪,第二天她就讓人整理了部分資料給山千,又遵循山千的意思,不公開簽署股權轉讓合同。
阿鳴兔仍然是她負責,不過上頭壓了個山千,說準確點,是誰的頭頂都有個山千。
後來聽從山千的話,拉了個瀕死的晶片公司一把,湊活著運作。
而她沒再聯系暗城的人,她不信山千對暗城對其中的動作什麼都不知道,山千此人,比暗城可怕多了。
處理各家的爛攤子比較費時間,待山千整頓好,已經是一個月後,她去了趟底州邊境的農業生産及研究基地,看見戴著遮陽帽,正在地裡檢視作物情況的寧來期。
山千的到來,讓寧來期十分錯愕,在面對這位年輕強勢的老闆時,罕見地無措起來。
大概四五個月前,山千的一名助理找到她,讓她簽署一份檔案,她沒看是什麼檔案,反正自己做不了決定,哪怕賣命都無所謂。
之後她得到訊息,永珍集團以代理人的身份,向法院提起訴訟,追加原長生草綜合公司董事長穆攏的法律責任。
這件事由永珍集團在社交平臺發布,陳列出詳細的人證、物證,對所有事件的時間線巨細無遺,為當年盛世公司的遭遇平反。
毫無爭議的,永珍集團勝訴,穆攏沒有到場,至今死活不知,但潑在寧來期身上的汙水洗幹淨了。
她有著刻苦鑽研不斷創新的學術精神,在業界有至關重要的位置,多家大學邀請她為新研發的産品進行講座,她的名字重新被提及,不再是毒糧母。
寧來期說不出什麼滋味,那天,她看著報紙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報道,沉默了很久很久。
想笑,又想哭。
她都七十多歲了,情緒很難出現這麼大的變動。
她覺得人類的情緒不夠用。
最終,她拒絕那些講座邀請,繼續在基地研究新型産品,日複一日。
“最近來了幾名新研究員,怎麼樣?”
山千的聲音打斷寧來期的思緒,她看向另一旁的大棚:“都很精神,挺不錯的。”
“那就好,”山千摘了顆番茄,“可以吃嗎?”
“能吃,是成熟的。”
“嗯,比上次的味道好。”
她咬了口番茄:“長生草這家公司,你要不要?要的話我收拾一下,跟盛世合併。”
至於長生草的穆攏,快到忌日了吧?
寧來期怔怔地看著她,慢慢搖頭:“不用,我在這裡挺好的。”
“那行,聽你的意願,”山千又摘了兩顆番茄,帶回去給九狓嘗嘗,向外走,揮了揮手,“需要東西跟負責人直說,不用太辛苦,勞逸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