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喉結滑動：“嗯？”
溫以寧背後是南郡城最美的夜色，江風吹起她的長發，她眉眼嬌豔，嗓音溫軟：“我們可以拍一張合照嗎？”
裴回微愣。
溫以寧將吹散在頰邊的亂發捋到耳後，輕聲解釋：“我好像都沒有我們的合照……”
高中元旦晚會時候的不算。
裴回沒有說話，只凝注著溫以寧，片刻後，他站起來，走到溫以寧的身旁。
裴回的手指溫涼，與溫以寧的一觸即離。
裴回從溫以寧手裡拿走了手機。
幹淨清冽的橙花香侵染過來，裴回一手舉高手機，一手擁住溫以寧：“看鏡頭。”
他們站在欄杆邊，背後萬家燈火璀璨。江風很冷，可是，裴回的懷抱很暖，溫以寧的心也是滾燙的。
鏡頭裡，裴回突然低頭看她，溫以寧也從他懷裡仰起臉來，彼此對上視線。
他們靠得很近，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耳邊心跳聲擂鼓，一時分不清是誰的。
裴回按下拍攝鍵。
照片裡，無論是裴回，還是溫以寧，他們誰也沒有看鏡頭，但是，他們都對這張照片很滿意。
在裴回送溫以寧回去的路上，溫以寧愛不釋手地看了一次又一次。
裴回開著車，眼角餘光看見了，不由得失笑：“那麼喜歡？”
溫以寧眼底浮上珍重：“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合照。”
“那不正式的是什麼時候？”裴回隨口問道。
溫以寧一頓，輕聲說道：“我高二那年的元旦晚會。”
那時，他們是那年元旦晚會的主持人，他們一起拍了很多大合照，但唯獨沒有他們兩個人的。
後來，她在學校宣傳欄上看到了他們大合照的照片，照片裡，她和他捧著花，站在人群中央。
她於是找到宣傳組的老師要了宣傳欄上那張他們的合照，稱自己想要留作紀念。
那是她第一次撒謊，緊張得手心出汗，心髒“怦怦”跳動，幸而老師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並沒說什麼便列印了照片給她。
那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溫以寧沉浸在回憶裡，突然，裴回的嗓音在車廂裡響起：“那確實是我們的第一張合照。”
溫以寧一怔，忍不住看向他。
他記得？
白色的路虎在別墅前停下。
裴回轉過頭，眉眼溫柔：“累了一天，晚上早點休息。”
溫以寧坐著沒動。
裴回眉梢輕揚：“有話要和我說？”
溫以寧凝注著他，片刻後，她輕輕搖了搖頭，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溫以寧走了兩步，身後傳來車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她轉回身，立刻就被幹淨清冷的橙花香包裹住。
裴回抱住了她。
抱了好一會兒，裴回才放開她，他開口，嗓音和目光一樣溫柔：“晚安，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