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輕輕一笑：“我們當時……確實形影不離。”
聽到這話，溫以寧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但她同時又想到了什麼，不禁側眸看向他。
關於原陽，溫以寧並不是故意提起的，原陽有太多裴回不好的回憶，然而，她所有和他有關的回憶都在原陽。
她不知道，她一些無心之話，會不會讓他想起那些不好的記憶。
裴回其實並沒有往這方面想，他也想到了高中的時候——
當時，他們雖然一個在高二，一個在高一，卻在同一棟教學樓，也在同一層，所以，他有時候從座位上一抬頭，就會看到她和同學從他們教室外的走廊走過，眉眼如月，笑靨如花。
白色的路虎在一家滑冰館前停下。
裴回已經提前預約了，所以，在前臺出示身份證確定好預約資訊，侍應生便領著他們進了館內。
館內有預備各種滑冰裝備，但裴回沒用，他自帶了溜冰鞋和防護用具。
裴回從手提袋裡拿出兩個人的溜冰鞋，溫以寧怔然接過，直到穿上鞋，才恍然回神：“你怎麼知道我的鞋碼？”
“目測。”裴回也穿好了溜冰鞋，他看了看溫以寧腳上的鞋，唇角輕勾，“看來挺準。”
戴上帽子和護膝，溫以寧率先滑進冰場，轉身一看，就見裴回扶著護欄，正小心翼翼地進場。
溫以寧眸中浮上訝然：“你不會滑冰？”
裴回沒說話。
昨天晚上臨時突擊練習了幾個小時，一直到滑冰館關門他才總算勉強可以在冰面上滑行，但到底經驗不足，加上冰面與地面不同，所以，他還做不到遊刃有餘、毫無障礙地站在冰面上。
溫以寧滑到他的面前，裙擺輕盈，動作優雅。
溫以寧朝他伸出手：“我教你。”
少女的手指纖細白皙，指尖透著柔嫩的粉。裴回目光上移，對上溫以寧的眼。
裴回牽住她的手，一雙漆黑眼眸注視著她，唇角輕輕勾起：“那就有勞我的女朋友了。”
溫以寧還是第一次聽他稱自己為女朋友，兩個人的手心都是溫熱的，手心相對握在一起，熱度從手心沿著四肢蔓延開來，溫以寧對上裴回的視線，臉頰也在逐漸升溫。
溫以寧覺得戀愛之後的裴回似乎有些不一樣，但又似乎和以前更像了，沒有了剛剛重逢時的冷淡疏離，反而多了些高中時候的少年意氣。
這樣的改變溫以寧很喜歡。
溫以寧一雙漂亮的眸子撲閃撲閃的,她忍著臉上的熱意，輕聲說道：“也請我的……男朋友多多指教……”
話落，像是承受不住害羞，溫以寧直接低下了頭不再看他，露出的側臉染著粉，仿若春日裡的櫻花。
裴回眸中笑意更濃，他更緊地牽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滑入冰場之上。
因為尚在初學階段，裴回並不敢放開手腳來滑，所以，和平常做什麼都遊刃有餘的模樣相比，就顯得有些笨拙的可愛。
裴回見溫以寧已經不害羞，反而臉上一直帶著笑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這麼開心？”
“就是沒想到什麼都會的你原來也有不擅長的……”溫以寧含笑抿唇，“以前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在運動方面天賦高，所以，什麼運動都可以做得很好，無論是跑步，跳高，又或是打籃球……”
裴回若無其事地接道：“你看過我打籃球？”
溫以寧一頓，她看了裴回一眼，只見他面色如常，彷彿只是隨口一問。
溫以寧也鎮定說道：“遠遠地看過……”
裴回問：“為什麼不到球場來看？”
溫以寧抿唇：“要學習……”
裴回說道：“學習比我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