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幾乎繞著整座本丸走了一圈,唯獨那扇被鎖住的屋子。
不過他也不是過度好奇的性子,看了兩眼就準備轉身離開了。而這時三日月宗近舉著燭臺款款而來。
明明已經是夜深了,他卻穿著出征服,身上還有血的擦痕,三日月身上的煞氣逼人。
“諾蘭。”三日月宗近逆著月光,面容上的陰影加深,他恰當舉起的燭光碟機散了他身上的危險氣息。
小孩被三日月的突然出現驚起後背一片雞皮疙瘩。三日月是突然出現的,他身上的煞氣也是一瞬間傳過來的。
小孩有些猶豫的停頓不願靠近他,三日月宗近抬著袖子遮住沾血的半張臉,剩下半張臉在月光的襯託下顯得格外妖異。
三日月的眸子跟天上冰冷的月色一般,眼神深邃又格外無情。
“隨我來。”他這次不再停留,轉身朝著那扇緊鎖的門走去。
諾蘭摸了摸身後的槍,眼神裡多了一些防備。三日月跟平常不太一樣,這讓小孩想起來了之前聽說過的傳聞。
他現在不能確認這是不是三日月宗近,他只能在保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盡量聽從對方的話。
三日月宗近的步伐不大,開鎖的速度很迅速,諾蘭還沒看清他的鑰匙,門鎖已經落了下來。
裡面是一個獨立的屋子,而這個只能算院落的門鎖。
諾蘭跟著他一路向前,屋裡沒有太亮的燈光,橘黃色的暖色掛光懸掛著。將他們的身影也照的迷糊起來。
“到了。”將小孩引到地方的三日月宗近,身上的煞氣變得越來越弱。
小孩看著面前的展櫃,裡面安睡著的都是他平常裡接觸的熟刃。
小孩不可置信的抬頭去看三日月宗近,那那那他平常看到那些難不成是……
三日月宗近一個不輕不重的爆慄敲在了諾蘭的腦門上。
“別亂想。”
他平日裡做不出這樣失禮的動作,今天的情況過於特殊,他這會還不能完全平複下來心情。
內心仍然有些失控。
他的心性一直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完美,他也會有殘缺的一面。
諾蘭是個合格的主人,他在任期間的努力他們都有目眾睹,本丸的日益龐大也是多虧了他的存在。
所以他才跟小烏丸殿做出了商討,該讓孩子跟他們見一面了。
三日月宗近將他們的故事一一講出,連他也不曾意識到自己語氣裡的惆悵,埋藏在內心多時的鬱悶在傾吐中漸漸變得輕快。
諾蘭順著三日月的意思站在了展櫃前,小孩趴在玻璃上跟斷劍對視時,看見了劍後浮現的一抹陌生的綠色身影。
他的身影是透明的,像是沒有實體的幽靈。
“有起鼓包嗎?”石切丸蘇醒後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自家兄弟敲打審神者的模樣。
他機動慢,好不容易醒來了卻忘記怎麼操控身體,身體飄忽忽的湊到了小孩身前。
而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實體已經消散了。
小孩再度扭頭看三日月。不是說沒有幽靈的嗎?
三日月宗近也懵了,石切丸醒來的話,那是不是代表展廳裡其他的斷劍也可以複蘇。
可他又想起來那段悽慘的經歷,那還是不要醒來的會好一些嗎?
“這樣會好一點嗎?”石切丸完全不受二人影響,給小孩揉了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