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見首長嗎?”他問。
單無綺點頭。
她的內心被複雜的情緒填滿,她說不清那些情緒具體是什麼。
“跟我來。”薩摩道,“他就在外城。”
薩摩步履極快,單無綺跟著離開。
尤娜看著二人的背影。
少女喃喃道:“……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勤勞部黨員攥著那張紙條。
他不敢低頭,更不敢去看。
但內心的好奇戰勝了膽怯。
他將紙條捋平,投下視線。
這是整封信的最後一段話,字跡潦草得宛如狗啃,連小孩子的塗鴉都比它清晰。
但他太熟悉羅薩的字跡了。
僅僅一秒後,他就讀完了這段話。
“……狗屎羅薩。”勤勞部黨員的指尖用力顫抖。
他的指甲掐進肉裡,但那張紙條被他保護得很好,沒有留下一絲用力的痕跡。
紙條上只有兩句話。
【……最後的最後,如果發現這封信時,我已經死去,請告訴納什·希爾德克勞特,他是我此生唯一的摯友。還有,他欠我的酒錢也一筆勾銷。】
名為“納什”的勤勞部黨員痛苦地躬下腰。
世界上最小的一場雨,從納什的雙眼裡落下:“今後……老子找誰喝酒啊?”
單無綺跟隨薩摩來到一個小屋子。
薩摩推開門,裡面煙霧繚繞。
首長正在抽煙。
見薩摩來了,他掐掉煙,將抽了一半的煙,小心地斜放在煙灰缸邊緣。
“你來了。”首長的兩撇鬍子依然俊俏,“坐吧。”
單無綺進屋,在首長對面坐下。
薩摩守在門外,輕輕關上門。
首長重新點燃煙。
“你在避著薩摩?”單無綺有點失語。
“這畢竟是惡習。”首長答。
“你倒不避著我。”
“從前我也避著,但那件事後,我只需避著薩摩。”
單無綺盯著首長:“哪件事?”
“你是主動申請流放的。”首長道,“因為這件事,你和梅大吵了一架,被梅趕出家門後,你跑來我這裡,抽了一地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