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無綺漫無目的地掃視車內,目光凝聚在維沙爾的腦袋上。
——從他們開啟那本筆記開始,維果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單無綺很想問問維果的感受。
他是從研究所出來的人,而且明顯保留了大部分記憶,對這本筆記的感觸,會比懵然無知的佩特拉多上許多。
“你在想什麼?”尤娜突然問。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單無綺笑嘻嘻地答。
尤娜:“……”
尤娜:“如果我想聽假話呢?”
“唔,讓我想想——我在思考你們把我串成燒烤的可能性。”
“……”
“好啦,我開玩笑的。”單無綺幹笑一聲,“我在想,研究所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佩佩和維沙爾都來自那裡,想必閻老已經告訴你了。”尤娜道。
“是的。”
“佩佩的生命暫停在八歲,是他父親戕害的結果。”
這是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單無綺向尤娜投去求知的眼神:“方便和我講講嗎?”
“我知道的並不多,這是佩佩的秘密,她的檔案至今都留在共榮部。”尤娜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她即將談論的事情也許十分殘忍,“佩佩的父親的名姓,在基地檔案中已經被抹去了,據說他已經被秘密處決了,我只知道,他把佩佩當成實驗品,讓佩佩變成了一個半異化的人類。”
沒有起因,沒有經過,只有結果。
如此模糊的情報,間接證明瞭波利·薩恩奇,即佩特拉的父親真的觸碰了基地的逆鱗。
——集體決策思維。
——這項實驗,和佩特拉有什麼聯系嗎?
砰!
一個沉重的東西突然跳上了車頂。
那東西的重量,連裝甲車都無法承受,一時間停在原地。
“什麼情況?”尤娜倒吸一口涼氣。
滴答。
滴答。
滴答。
唾液從裝甲車上方滴落。
它們彷彿一片黏膩的雨水,在車窗上緩緩淌下垂涎的水痕。
“……是異種。”莊修文死死盯著前方。
後視鏡裡,他蒼白的面孔沒有一絲血色,雙眼大睜,瞳仁顫動:“我們被異種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