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是無神主義者。”單無綺答。
“願科學保佑你。”安多尼從善如流地改口。
單無綺:“……”
第二高的男性咳嗽一聲。
“我叫莊修文。”他說,“很高興認識你。”
他是六人組中看起來最正常的,普通身高,普通體型,普通長相,整個人平平無奇,扔進人群眨眼就無法找到。
單無綺熱淚盈眶:“你好,莊修文。”
“記得叫他招妹。”告死鳥尤娜說,“他是我們之中唯一父母雙全的。叔叔阿姨一直想要個女兒,還特意找到司長,要求整個調查司的人都要叫他招妹。”
莊修文:“……”
單無綺:“你好,招妹。”
莊修文:“…………”
單無綺看向各有千秋的六人。
“請問,你們誰是司長?”她問。
單無綺問出這個問題後,原本熱鬧的辦公室突然安靜了。
尤娜抬起眼眸,漆黑的瞳仁直直瞪視單無綺。
佩佩和阮禾本在笑鬧,卻一瞬間偃旗息鼓,彷彿一對枯萎的雙生花,安靜地站在房間角落。
維沙爾的眸底泛起淚花。
安多尼抬起手腕,玫瑰念珠在他的指尖無聲滾動。
莊修文沉默不語。
單無綺眨了一下眼,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一個敏感的問題。
她看向閻銀華。
“你眼前的六人,是上一次壁外調查中,唯六的生還者。”閻銀華摘下單片眼鏡。
他的眼眸略顯渾濁,沉澱著歲月淌過的傷痕與嘆息。
“調查司的福利待遇是最好的,甚至比背靠研究所的共榮部還要好,但每一年,新黨員都會不約而同地略過調查司,即使強行分配,也會想盡辦法調走。”
閻銀華揹著雙手,轉身看向窗外,“十一年前,調查司的人數已經低於警戒線,但直到今天,調查司也沒有解散,你們思考過為什麼嗎?”
單無綺沒有吭聲。
佩佩舉手:“答對了有糖吃嗎?”
“答不對也有糖吃。”
“我想過,每個晚上我都在想。”佩佩的聲音更自信了,“因為調查司很重要。”
“回答正確。”閻銀華笑道,“你抓一把糖吧。”
佩佩毫不客氣地抓了一大把,兩只小手攥滿了糖果,甚至掉出來了一些,又被她用裙擺接住。
“第二個問題。”待佩佩抓穩糖果,閻銀華收斂笑意。
他的表情倏而嚴肅:“調查司為什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