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喝紅茶……”
他還傻傻地重複著每次她來時的開場白,可是祝希來這一趟的目的卻不是要將事情拉回原軌。
她拉住了正往裡走的賀昶,他的手是溫熱的,還帶著一點點濕潤的觸感。
她猜不到那是他的眼淚,她只知道她現在急需一個人抱她。
所以她又強吻了賀昶,將他的衣領用力攥緊至他不得不低頭,和她唇齒相纏。
祝希吻得很熱烈,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她的舌尖明明是軟的,卻在此刻變成了刺向他的利刃,越是靠近,侵略的慾望就越濃烈。
交纏中偶爾還會撞到彼此的牙齒,祝希卻毫不在意,一心想要勾出他更多或痛苦或歡愉的呻吟。
隨著濕吻深入而無法站定的慌亂腳步,讓賀昶下意識地尋找可以依靠的著力點,卻不曾想竟方便了祝希將他摁倒在沙發上。
軟墊上傳來沉重的一聲悶響,足見動作的暴戾和急促。
她□□坐在他的胯間,唇瓣離開他時還拉出了一條晶亮的銀絲,賀昶紅得像是被烈火灼燒過的眼睛視線模糊,他在朦朧的喘息裡看見祝希伸出紅潤的舌尖,勾斷了那一線,還順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是意猶未盡。
他的耳朵已經失去了所有聽力,只被心跳劇烈起伏的轟鳴所席捲。
那雙他以為再也不會看向他的眼睛此刻和他一樣亮得厲害,這讓賀昶認清了一件事情——祝希現在很清醒。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事後……她就不能再用酒後亂情做藉口了。
賀昶痴痴地望著她,看著她挺起腰來,短暫地從自己身上起來。
她的雙膝分別壓在沙發兩側,大腿內側緊貼著自己的肌膚。
祝希脫掉了衣服。
乍暖還寒的二月,她從室外進來的手指冷得像是松上落雪,一寸寸爬上他的腹部,從上游到下,像一尾靈活的魚,要擾亂這一池靜水。
“賀昶。”
兩個人的心跳都快得嚇人,他聽見祝希在叫他的名字。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心想,還好她知道現在騎著的人是他。
可即便她將自己當作替代品,賀昶也不會拒絕她。
所以他回應了,感覺自己被她一層層剝落。
不僅是衣服,還有他自以為藏得很好的感情。
“你看著我。”
祝希在上面,比他高出一點,她捧著他的臉,要他直視自己的瞳孔。
“你要一直看著我。”
他不知道這句話是否有更深一層的含義,但是他說好。
他說:“我答應你。”
他連眼睛都不敢眨,即便在這過程當中因為過分的緊致而感到些許疼痛,也不允許淚花將她的面孔虛化。
他願做蝸牛,向這片海投擲自己顫抖的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