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著頭,否認:“不是很重要的事。”
賀昶看了她兩秒,確保她對此感到緊張了,才施施然鬆手,把手機放回去。
那塊被她蹭過的肌膚還殘存她指尖的熱意。
“好吧。”
祝希鬆了一口氣又沒完全松,畢竟這條訊息已經發出去了,賀昶遲早都會看見的。
不過有她這麼一打岔,他應該也能體會到自己的一點點後悔吧?
那在看到訊息的時候,應該也不會覺得自己真的那麼唯利是圖了。
平心而論,如果沒有馮軻,她也很樂意和賀昶做朋友。
只是因為有了馮軻,所以她不得不變貪婪一點而已。
祝希就這樣自我安慰,能怪別人的就不要怪自己。
一節課過得很快。
賀昶原本是隻上半個小時,來簽個到就走的,但是今天因為有祝希在,所以他破天荒地地待夠了兩個小時。
這過程中祝希已經把他帶來的酒喝完了。
兩個人從充滿二氧化碳的溫暖教室裡一出來,就被冷得抖了抖。更遑論祝希還只穿了件薄毛衣。
賀昶沒有猶豫,脫下外套攏住她的肩膀。
“別覺得中午熱就放低防備,下午的溫度會越來越低。”
祝希冷得打顫,也沒心思拒絕了,抓緊了外套吸了吸鼻子。
她舌尖還帶著花瓣和酒釀發酵後的甜味,氤氳的酒意卻全被冷風刮醒,望著只剩下一件長袖的賀昶,突然嘗到了一點前所未有的味道。
名為愧疚。
即便只有一點點,也史無前例了。
祝希擔心地問他,“你穿成這樣怎麼回去?”
校外的公寓再近也沒有宿舍近,總不能讓賀昶就這樣走回去。
突如其來的關心簡直像丘位元的箭,賀昶搖搖頭,說沒事。
就算現在讓他把所有的衣服脫下來給她,他也願意。
祝希皺著眉,提議道:“要不我給你打個車吧?”
賀昶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拒絕了她會起疑。
於是他像一個父母沒有空送他回家的小孩一樣,被祝希送上了計程車,關門前還被她緊張地關心:“下車了你就走快一點,盡量別被風吹到。”
“對不起,外套我會盡快還你的。”
賀昶心想,這件衣服被你穿過,等它再回到自己的衣櫃裡時,應該就沒辦法再被拿出來使用了。
因為它的意義已經不只是一件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