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爾點了點頭。“我們就是以劫掠為生,在海上收取海洋稅。”
唐三道:“瀚海城官方就不管麼?”
海德爾撇了撇嘴,道:“就算他們想管也管不了。先不說我們足有二百多名海魂師。單是武魂殿曾經發布過陸地魂師不得輕入海域這條,就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我們也是很有分寸的,不會把人逼急了。一般只是搶劫,不怎麼殺人。而且我們搶劫的物件都是貴族。貴族能有幾個好東西。”
戴沐白冷笑一聲,道:“那這麼說,你們是把我們當成貴族肥羊了?貴族就都是壞人麼?就該死麼?”
姜瀟在心裡面感嘆,這不就跟仇富是一樣的嗎?朝海德爾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開口懟:“有些貴族確實不是好東西,但也不能以偏概全,而且,貴族不是好東西,海盜就是了嗎?殺人奪財就殺人奪財,給自己扣什麼冠冕堂皇的帽子呢!”
“這……”海德爾自知說錯話了,面龐顯得有些扭曲,不過心裡面是不服氣的,憑什麼那些人一出生就能高高在上,而他們卻要辛苦的生活,甚至忙忙碌碌一輩子都不能過上那種生活!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跪在他們面前痛哭流涕的求饒,那是他最歡快的時候!
還好姜瀟不知道海德爾內心的想法,不然怕是要開口懟得他懷疑人生!
唐三道:“你起來吧。我不殺你。送我們去海神島。我對你們這些海盜不感興趣。不要再耍花樣。你應該感覺的到,自己的魂力已經被我完全封住了。我還在你身上留下了禁制。要是你妄動的話,只會有一個結果,生不如死。”說道最後四個字,他的聲音明顯變得森寒起來。一邊說著,藍銀皇甩動,那兩名在大海中洗禮的船員已經被重新扯到了甲板上。
“繼續航程吧。雖然我不太懂海上航行,但方位還是知道的。你應該還不算太傻。想要活命的話,就按照我的話去做。”
“是,是。”海德爾如獲大赦,趕忙帶著兩名船員跑了。
戴沐白邪眸中冷光連閃,“這種海盜團為禍一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惜我們人太少,又不願意節外生枝,不然,就應該將他們徹底毀了。”
奧斯卡笑道:“居然向我們下毒,真是可笑。白白送掉了性命。”
“可惜我們對這片海域不熟悉,小三,這群海盜怕是不會那麼老實,特別是那個海德爾,他對海里面的魂獸分佈瞭如指掌,但凡他要是做點什麼手腳,我們恐怕……”
唐三道:“這確實是個問題,但這些海盜貪生怕死,只要我們注意一些,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大家在休息的時候,從今天開始還是輪流值夜吧。以免他們玩什麼花樣,記得要注意方向,以免他把我們帶到了偏離航線的危險地方。”
海魔號繼續航行,但船上原本和諧的氣氛卻已經完全消失了。站在操控室中掌舵,海德爾先前卑微的神色已經漸漸消失。
他確實怕死,非常怕死。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下意識的驅使。可是,此時他漸漸冷靜下來後,臉色卻難看的可怕。面龐上扭曲的肌肉宛如一條條蚯蚓般悸動著。握住船舵的雙手不斷顫抖。內心之中,宛如被萬千蛇蟲啃噬一般。劇烈的痛苦不斷侵襲著他的心。
唐三的判斷都沒錯,按照正常情況,為了保命,海德爾肯定會和他們配合,送他們到海神島去。但是,人的判斷終究不可能猜到一切。唐三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不知道的一點就是,在馬紅俊拍死的五名船員中,有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海德爾雙眼微微眯起,兒子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希望,到了他這個年紀,再想生育幾乎是不可能的。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也大都是為了兒子積蓄。他已經想好了。等多積攢點錢,就駕著海魔號到大海的另一邊去。給兒子搶個媳婦安度晚年。但是,今天發生的事,卻將他的計劃完全破壞了。他再也沒有了兒子,更不會有未來。
你們殺了我的兒子,我就讓你們為我兒子陪葬。此時此刻,海德爾眼中已經充滿了歇斯底里的瘋狂,雙目赤紅的盯著前方的海面,我殺不了你們,你們也別想活!腦中浮現一個絕佳的計劃,海德爾臉上勾勒出瘋狂的笑。
平安無事的又度過了一天,海德爾和剩下的兩個海盜都表現得異常老實,吃完姜瀟從她虛無空間取出來的食物,眾人都回到船艙休息,今天晚上是由唐三負責守夜。
唐三一直仔細觀察著航程,方向沒有錯誤,就是按照大師給他的地圖前行的,控制室內亮著一盞油燈,往常這時候應該是大副來控船,但現在沒了大副,海德爾並沒有休息。唐三站在船舷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控制室內的他。海德爾一邊掌舵,一邊呆滯的凝望著外面的黑暗,不知在想著什麼。
轉過身,再次看向遠方的黑暗,不知道為什麼,唐三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些冷。以他的實力,這還是第一次產生出這種感覺。這冷的滋味似乎並非是身體傳來的,而是來自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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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姜瀟的聲音突然傳來。
唐三原本身體發寒顫慄的感覺被打斷,轉頭看向姜瀟,問道:“瀟瀟,你怎麼出來了?”
姜瀟面色凝重,看了一眼海德爾所在的方向,道:“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也是。”唐三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左手光芒一閃,昊天錘已經憑空出現在手中。令他吃驚的是,昊天錘上銘刻的殺神領域正散發著奪目的光芒,他清晰的感覺到,殺神領域在給他預警,這感覺讓他渾身發寒,頭皮發麻。
“怎麼了?發現了什麼?”姜瀟發現了唐三的不對勁,問道。
“我的殺神領域在給我預警,前面充滿了危機……”唐三遲疑的說了一句,然後陡然看向海德爾,目露寒光,大步朝著控制室而去。
姜瀟聽唐三這麼說,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盛,小心的釋放出精神力朝前方的海域探去,越往深處探,姜瀟就越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氣息,姜瀟繼續壓縮精神力,凝聚成一根細如髮絲的精神力觸鬚,繼續探測。
突然,姜瀟臉色一白,向後踉蹌幾步,嘴角溢位一絲鮮血,臉上露出難得驚恐之色,她在海底探測到了一個龐大的傢伙,同時,也是一個強大的傢伙,得益於她的小心,這個傢伙並沒有被驚醒,但是,就是它沉睡著流露出的氣息,就讓人心底發寒,這周圍沒有一隻萬年以下的魂獸,這說明,萬年以下的魂獸,根本就承受不住它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那麼,能有這麼強大氣勢的魂獸,至少是十萬年魂獸!
姜瀟壓下嘴裡的血腥味,迅速朝控制室而去:“小三!掉頭!立即掉頭!這片海域有十萬年魂獸!!”
本來正跟唐三裝模作樣的海德爾同樣也聽到了姜瀟的驚呼聲,臉上的恭敬之色瞬間消失,面色猙獰:“哈哈哈!晚了!已經晚了!這隻魔鯨雖然左眼瞎掉了,但此時我們在它右眼的方位!我們已經深入了魔鯨海域!而且,我剛剛在這裡放開了船下面專門用來炸魚的火藥彈!你聽,這不是就有聲音傳來了嗎?哈哈哈!別擔心,大海中的十萬年魂獸可比陸地上的十萬年魂獸強大多了,就是這樣,所以海神才刺瞎了它的左眼,不過,就算它沒了左眼,你們一個也跑不掉!哈哈哈!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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