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無法對上那東西的型號，更別說是去查詢……
那就不像金屬刀具能造成的創傷，反而像是什麼光學武器。
可這種武器，目前也只在想象中出現，根本沒有誰能去查證。
當然，這也是跑題了，警官稍微調整了一下思緒，然後才繼續說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目前是懷疑，那個兇手可能和這小姑娘有什麼聯系，應該是他用手把手教導的姿態，握著那小姑娘的手，讓她把刀捅進了男人的身體……”
只可惜現場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證據，就像其他人判斷的那樣，那位顯然是個熟手，一切行動都相當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除了那個小姑娘，也找不到什麼能證明對方存在的資訊了……
這麼想著，這位警員忽然就看到對面的白夜起身要去哪裡？他趕忙把思緒調轉過來：“哎，你這是做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有一點很有必要提醒，那小姑娘目前狀態是真的不對，她不論是報案，還是來到這裡後的表現，都冷靜到讓人害怕。”
“但是安靜下來之後，她又孤僻到了基本可以確診心理問題的程度，吶，就是這個位置，她之前在那裡一坐一整天，一動不動，什麼也不說，連吃飯睡覺都是需要我們來提醒的。”
“她還經常對我們的聲音沒反應，得叫好多聲，才能接到資訊，而且還會有轉頭就忘的情況，之前沒注意到的時候，就有發生過，把飯盒放到那裡，直到晚上她都沒有發現……”
聽了許久之後，白夜終於結束了靜默，沉聲回答：“……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由衷對對方表出謝意：“感謝你告訴我這些，還有，謝謝你這幾天照顧她。”
“啊？我也沒幹什麼？就是看她一小孩，年齡不大，又變成這樣，怪可憐的……”
之後就是一通無聊的反複追查，直到最終，白夜回到了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那座林中之城。
他記得，他們第一次說上話，就是他拿到林謙的信件，來到紫霧天閣，找到了白喑。
而這一次，他來到這裡，在同樣的位置，看到了同樣的人。
“白喑！”
那邊整理書籍的女孩聽到這聲呼喚，好似頗為驚訝，不過，還是微笑回首：“啊……我在啊，你怎麼來了？”
“你，你……”
白夜看了她許久，開口時，聲音顯然已經有些啞了，語氣也格外沉痛：“你現在的狀態……”
他當然能看出白喑的不對，很顯然，對方付出了代價，並且那個代價可能相當沉重。
不過白喑自己倒是接受良好，語氣相當正常且灑脫：“你知道的，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我現在的狀況，和你之前的某些同伴，也差不多。”
她和他們並沒有什麼區別，也不過是換了一副更自由的姿態，脫離了某些規則的限制，同時又被加上另一套規則，遵循這個世界主人的律法，重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哪怕處處受制呢？其實這種姿態對他們來說也是更加自由的，至少，她和白夜，不會被對方的命運影響了，她可以自由成長，白夜也能更加坦然地享受自己所擁有的東西。
想到這裡，白喑給自己的處境做了個總結：“這對我來說，或許是好事。”
“你明明可以再等一等，明明還有時間……你知道的，我會趕來的。”
“不，唯獨那個時刻，你來不了。”
後面又聊了很多，勸了很多。
直到對方徹底離開。
白喑才默默說了一句和她之前話語完全相沖的話：“沒有選擇等你，抱歉啊……”
她分明知道的。
知道對方會來的。
在最初收到那人的信件時，她就明白了這個事實。
但是，最終她還是失約了……
她費盡心機選下的，卻是一個沒有對方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