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對玩家,就不能這麼百無禁忌。
如此考慮了一陣之後,白喑還是決定,直接說出真實情況——畢竟,現在不說,等畫面真正傳匯出來的時候,對方還是會發現不對,到時候,不管怎麼解釋,大概都會在對方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只不過,這個能力運轉的邏輯是,我先看到你的記憶,然後,再把你的記憶轉成畫面放出來,在這之中,可能會看到其他許多多餘的畫面……”
說到這裡,白喑突然想到,曾經,在人魚族地,也出現過與這相似的情景,那時,林謙就和她說了……她猶豫了一下,然後,用盡量真誠的語氣,把那句話複述了出來:“如果你介意,我會直接把那東西忘掉。”
“我可以做到的。”
對此,德古拉沉默。
看著對方分外真誠的眼神,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繼續圍繞著白喑這超出常理的能力進行探討:“啊?啊……倒,倒不必說得這麼嚴重……只是,這種能力也會出現嗎?”
對此,江流月倒是有一套理論解釋:“這個,你可以理解成,遊戲就是一個大型的,築夢師的幻境嘛,和桌遊差不多,只不過負責人從築夢師,變成了遊戲官方。她用能力,就相對於,她向遊戲方發出申請,然後,根據實力差和具體情況進行判定,判定成功,遊戲方會給她看你的過往遊戲記錄,雖然逆天,但也沒想象中那麼嚇人了,我們來這邊不是都簽了協議的?遊戲內容全程錄屏,遊戲中發生的一切歸遊戲方解釋。不然為什麼是封測?其實說白了就是,不管有事沒事的技能線都先測著,有問題的到內測公測不保留,沒問題的繼續留著不就完了。”
就算做好了內容,又做足了特效,也不是每一個職業都能活到公測的,後續為了各種問題,免不了要大砍。
畢竟封測的伺服器,哪怕帶上傳說中的定製化單執行緒玩家,也不可能有超過五百人,頂多三百,不能再多了。
這能呈現的內容自然是最足的,但是,有更多人登入以後,為了兼顧流暢性,遊戲畫面內容必然是要打折的,都可以理解。
不過,她還有一點沒顧及到,白喑也不敢說,其實,她能看到的不只是現在的記憶,過去的,在另一個世界的,她都能看到。
這些人應該也是走過人魚族地記憶迴廊的,為什麼對此就沒有任何意見呢……白喑不太能想通。
她哪知道?那些模模糊糊的聲音還可以用背調來解釋啊,人家封閉測試招募員工,自然是做過背景調查的,誰還沒填過幾張調查問卷呢?
就算是過於清晰的人物,人家現場還有一個人魚監工呢,那位順帶還是幻術最強的海神的手下,臨時大改個畫面,輕輕鬆鬆。
反正,這個問題就這麼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白喑在眾目睽睽之下操作,用帶有通靈屬性的精神力,侵入德古拉的大腦。
這個過程是非常的潛移默化的,如果不是她提前解釋,那甚至都不會被人察覺。
就算解釋了,德古拉本人也只是覺得,好似被什麼微風一樣輕柔的東西拂了一下眼睛,片刻接觸後,便匆匆離去,再也感覺不到。
——這不是什麼危險的預兆。
德古拉第一時間做出這種判斷。
哪怕這能力的作用聽起來比較嚇人,這也只是一個被多重認證過的,屬於聯結和交際方面的能力。
而白喑,她在得到對應的記憶之後,很快,便控制著那東西在手上顯型。
是一個如海市蜃樓一般的場景。
破碎的宮殿,古老的迷宮,傾頹的山石,混亂的迷霧……這些東西一同浮現在海面之上,隨著浪花翻滾,緩緩出現波動。
它們彷彿是由水構成的,只是輕微的風,都能讓它們蕩漾,但也好似堅固如鐵,其中的每一片稜角,都有被精雕細琢的痕跡,在海中飄搖許久,也不見半點磨損和轉移。
那是真實存在的。
“這……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場景?”江流月這種既有理論又缺乏實戰經驗的家夥當然不太敢確定:“那真的能走上去嗎?”
對此,純理論學家白喑表示:“我認為可以,海洋上,一切皆有可能。”
畢竟是幻術大師的地盤,最強大的幻術,不止可以和現實完全融合,乃至於彼此影響,它甚至可以做到,讓你死在那裡都甘願。
而其他那幾位實戰派也表示值得一看,這種明顯的異常,必定是要去查探的。
雖然正常的海市蜃樓,通常映照的都是非常遙遠的地方,但這個不一樣。
它大抵類似於平地起高樓,就是在那一塊海面之上升起,不論那地方有沒有實體,他們應該都可以踩上去,落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