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分析指引,和之前還能玩鬧的自己判若兩人:“此地的環境,此地的主人……它最核心的那個地方,其症結所在。”
“除了那些蹩腳挑撥,和潛移默化地引導,它好像並沒有多做什麼?甚至,它的立場都有著某些問題……”
這,確實。
該怎麼說呢?
那東西,有時候惡意滿盈,彷彿快要溢位來,有時候又好像只想坐下來談談……整個形象非常割裂。
當然,這大多都只是白喑自己想象的,核心規則本身是不怎麼說話的,它不露頭,甚至很多時候都沒有半點反應……嗯,硬算的話,沒反應也是一種異常?
看到自己的話語逐漸起了效果,小老闆趁熱打鐵:“它到底處於哪一方?為什麼看起來並不像什麼完全邪惡?你也很好奇,對嗎?”
……是的,很好奇。
這個白喑可以承認。
嗯,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這和“規則想讓她好奇茉莉”那時的情況還不一樣。
對自己敵人的“探索”,是一種絕對正確的行為,所謂知己知彼,就是如此。
而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對自己同伴的“探索”……那就很容易鑄成大錯。
可是……小老闆卻並沒有贊同這種最常見的想法。
或者說,是眼前這個敵人,它本身特殊,並不需要那諸多繁瑣:“那東西是很神秘,沒錯。但說實話,不必想那麼多。”
因為問題本身其實並不複雜,剔除一切包裝之後,就只剩了簡單的核心。
“我們抓到了最核心的那條規則所在,透過它,再去看眼下的情況,一切就會無比清晰。”
所想即所得——
“你想象一下,你將要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敵人呢?”
“危險?恐怖?心機深沉?”小老闆一一細數所謂“反派”會有的特點,然後搖頭一併否掉:“不,它或許並不懂那些,但它依舊可以把那些東西完整投映在現實中。”
就像一個能實現願望的機器?哪怕,你根本就沒有把願望說出來……
面對那種敵人,有很多東西都是不可控的,但是,唯有一點,身在局中的白喑,一定能做到。
那就是……控制自己的想法。
“不要怕它,不要把它想得很危險。”
只要做到這一點,那麼,對方就只是一個尋常對手,一切神秘的外包裝,都會盡數消失。
這是必走的一步棋。
“我知道這很難,但,如果你開始害怕你的敵人,那絕對是你邁向失敗的第一步。”
……是的。
白喑看向自己的手心,沉默。
她很清楚地明白,面對敵人,不能有所謂恐懼的情緒……
但做到這一點,是很難的。
“很少有人能完美控制自己的想法,說到,但做不到,太多了……”
當種種即視感席捲而來,當內心的恐怖被喚醒,舊日的苦痛重演,珍視的東西在眼前破碎……很少有誰能不去恐懼吧?
哪怕知道不能,也照舊會沉浸其中,人很少能邁過那倒悲傷的坎……
“但你不是那樣的孩子,對嗎?”
小老闆一改溫柔的聲線,變得堅定,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