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這東西比作某人的記憶的話……那麼,那人一定在極力隱藏它們,是非常不樂意拿出來展出的。
不論是大事還是小事,他都同樣抗拒,對於那或深或重的每一幅畫,他的心思毫無區別。
這反而像是在隱藏什麼真正重要的事了……
當然,以上那些還沒有個定論。
白喑都沒有真正看到結局,此刻的猜測也只能是猜測。
不過……只說眼前。
停駐的畫面,好似永遠不會融化的堅冰,如果讓她來想象的話,這好像……被凍結在原地不會流動的,時間?
——願時光永駐此刻。
這確實是人類會有的願望。
但真的被如此對待,被人用這種形式作弄……這可不是什麼太過美好的體驗。
如果是她極力想隱藏什麼?而敵人卻有無限的時間去找尋……想想就非常難受啊!
而且,看現下這種情況,那個秘密,顯然馬上就要大白於眾了,至少,白喑走到路的盡頭,也該看見了……這不就是讓她和那人被迫敵對嗎?
但白喑還不能不走,畢竟,那是她唯一能看到的,從這裡出去的方法……
總不能再指望茉莉掀一次桌,把這個空間劈了……真這樣,她們和這記憶空間主人以及他背後的勢力,這個仇是結定了!
記憶空間被強行弄壞,記憶的主人能不受傷嗎?不可能!
再說那人背後的資本——規則都不能直接和對方打,而是把她弄到這裡,那很顯然,這就是塊難啃的骨頭。
唉,這還真是……
幾番思索間,白喑也走了好一段路程。
前方的確有了不一樣的圖景——是一個由冰晶圈成的圓形大廳。
現在,她能確定這是“冰晶”了,畢竟,大廳中間,一方冰棺及其顯眼醒目。
白喑在走近之前,特地環顧四周,看了一圈。
很好,找不到其他去路——眼前的東西,大概就是她的目標,不會再有別的變數。
在確定了這一點後,她才緩步接近,居高臨下看清了其中內容。
——那冰棺中有一個人,熟人,甚至已經見過兩面了……
之前驚鴻一瞥,白喑還沒有反應過來。
主要是那人當時醒著,又是被旁人操控,氣質差距過大。
現在再看到沉睡狀態的他,白喑才勉強繞過了那個彎。
這個人……這一張臉,好熟悉。
白喑仔細打量著那位安然沉睡的存在,刨除掉服飾和妝發的不同,那張臉,確實是一樣的。
……雖然,這個人的氣質神情,和白喑之前看過的那個有很大出入,其中差距幾乎肉眼可見。
但很明顯,那就是同一張臉,同一個人。
她曾經第一次看到這一位,是在人魚族地,林謙的記憶裡。
第二次,是規則給她展示的,那個如神明一般的“無信之人”。
所以,眼下這一個,這又是誰的記憶?
是他們中,誰被截下的,所謂“珍貴東西”?
從表面上看,這是應當尤西斯的,不然上面那些算計就不成立了——他們的關系並不緊密,很容易撬開,茉莉和白喑則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