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點就不需要時時刻刻被放在口邊講述了。
“久川老師總是在各地旅行尋找靈感,所以這種造型不算突兀,”琴酒很好心地向雪莉解釋自己偽裝的目的,“學會如何偽裝也是一門學問。”
雪莉:“……不,唯獨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才顯得個更加怪異。”
琴酒向來我行我素,他知曉自己在別人眼中是什麼德行,可那跟他又沒有什麼直接關系,說他可怕也好、說他弒殺也好,都只是他想向外界展現出來的模樣,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加隱藏自己的所謂真實。
或許是怪異的磁場使然,最近鮮少有人造訪的小島最近來了新的客人,便是從東京應邀前來的毛利小五郎,他接到了一封署名為‘麻生圭二’的邀請函,為了探明真相,帶著自己的女兒毛利蘭和名為工藤新一的掛件,來到這處島嶼。可上島之後詢問本地登記人員,才知道這位麻生圭二已經去世了十餘年,如今早已是無處可尋的亡靈,如此,事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一起發生在島上的兇殺案更是讓人心惶惶。但這一切和琴酒等人沒有關系,他們所在的民宿距離兇殺案發生的地點不算太近,故而這裡還稱得上安靜平和。
“麻生圭二麼?”他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事件當中,卻不可能不有所耳聞。琴酒向來是周全的型別,哪怕是最簡單的任務,只要被他接取,一定會將任務相關的資訊探查得明明白白。任務地點附近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又何況是性質如此惡劣的兇殺案呢?
“聽說涉及到多年前的自殺事件……跟詛咒的鋼琴有關之類的。”雪莉繼續翻閱伏特加剛剛遞過來的資料,“說是幽靈作祟啊……怎麼,這位已經去世多年的大鋼琴家跟我們的任務目標有關?”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雪莉。”琴酒意味深長,“是你的任務目標,不是我的。”
“……嘖。”雪莉不語。
的確,這次執行任務的人是雪莉而並非琴酒,發生在這座島的兇殺案正好給他們低調行動的機會。在做好了相關計劃之後,雪莉便換了一身低調的休閑裝,趁著天色稍稍擦黑的時候出了門,琴酒沒有跟出去,他抬起下巴示意後,伏特加便默不作聲地跟著出去。
有事小弟服其勞嘛,他又不是傻子。
無事一身輕的琴酒,或者是淺川君悠悠哉哉地扛著漁具出了門,他在這之前曾經調查過,附近有一處位置很適合夜釣,如此適宜的天氣,當然要做點喜歡做的事情才行。
運氣不錯。
琴酒滿載而歸的時候,正巧碰到了身上濕漉漉看起來有些狼狽的雪莉。他們兩人迎面相對,雪莉看了看琴酒手上的漁具包和網兜裡的魚,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結束了?”
“……結束了。”
雪莉揚了揚手中的不透明證物袋:“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我們留下來的痕跡已經掃清,那邊的案件也……”
“是那場火吧。”
哪怕是在琴酒釣魚的地方也能看到被燒紅了半邊天的火光,那座發生了兇案的房屋在一場大火中化作斷壁殘垣。雪莉的情緒不算高,她從那起案件中尋找到了一些線索,得知他們此次任務目標與麻生圭二等人有著無法割捨的聯系——當然這種聯系算不上正面。
“黑吃黑嘛,死得不冤。”
琴酒沒有安慰雪莉的意思,當然他認為那女孩兒並不需要安慰。
當夜,民宿的店主用琴酒釣來的魚做出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雪莉吃了整整一大碗白米飯,餓得像是能吞掉一頭牛。
“……我只是在想。”
她將口中鮮嫩的魚肉嚥了下去,“自己這件事做得究竟對還是不對。”
“只要你能一直對其負責,那就是對的。”
琴酒意有所指。
雪莉帶回了麻生成實,就是那名遊蕩在十餘年前的幽靈麻生圭二的兒子,那是個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女性的男人,他裝扮成如今的模樣就是為了混進島內殺掉當年害死他父親的那些家夥。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在複仇完畢之後也想著死在沖天的大火下,卻被雪莉指使跟在她身後的伏特加把麻生成實從火場中撈了出來。
“你這是無處安放的善心嗎,女孩兒?”
“不是。”雪莉沉默半晌,道,“只是在為組織尋找可以吸納的人才。”
……但她不清楚,麻生成實需不需要所謂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