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今天酒廠大哥成功精分了嗎
以清查臥底為由, 黑衣組織內部展開了一場大清洗，一時間潛伏起來的臥底們人人自危, 生怕哪裡射出來的槍子兒射穿自己的頭顱。
「那位先生」向來自負，他將虛假的希望給予那些不惜付出一切也要驅散黑暗的正義之士，甚至將臥底們當做舞臺上的演員，可他也無法接受任何意料之外的損失，比如說這次因訊息洩露而失去了「一隻眼睛」，就是他最為憤怒的地方。
“那些愚蠢的老鼠毫無自知之明，”黑衣組織的boss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做出了血腥無比的決定, “開始我們的清洗計劃。”
他的命令是徹底清洗，這意味著目標不僅僅是臥底、叛徒，還有他認為的並不需要繼續身居高位的廢物們。
哪怕那些‘廢物’們對他如此忠誠。
忠誠在「那位先生」眼中是諸多美德中最不重要的一點, 他自詡為能夠馴服烈馬和野獸的馴獸師, 所謂的忠誠不過是他馴服了猛獸之後的一點兒微不足道的額外收獲，他認為最頂級操控人心的方式是讓被操縱物件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哪怕對方心中在思考如何將他殺死也無所謂。
因為那必定僅僅是空想。
不得不說，琴酒將「那位先生」的心思猜中了七八分, 他一直以來也是基於此等猜測來調整自己的行動, 事實證明, 他與boss合該天生合拍——一人自詡能夠掌控一切，另一人則在飾演被掌控方。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只看誰演得更真, 誰又將偽裝視為尋常。
琴酒難得因長期任務而避開了臥底清查行動, 也沒必要再擺著一副‘我是臥底殺手’的嘴臉到處拉仇恨, 對他來說, 哪怕不間斷遊走在無數城市祓除咒靈，都比當個劊子手來得舒坦。
刑訊部最近熱鬧非凡, 瑪格麗特快樂得像是掉進了米缸裡的老鼠，醫療部內又增添了不少‘實驗體’，這不是什麼機密訊息，至少伏特加在彙報工作的時候可以把這些事兒當成閑話講給琴酒聽。
“實驗體？”琴酒記得前幾日麥卡倫剛剛提醒過，說雪莉的藥物實驗如今進展到人體應用，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小妹妹的雪莉也開始披著白大衣頻繁造訪醫療部，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帶走一到三名實驗體，有些人暗自唾棄，說雪莉表面上看起來像是高嶺之花，實際上也不過只是沾染了淤泥與血腥的偽君子而已。而雪莉也並未反駁，只是在別人看來，她看起來越發沉鬱冷淡。
“那麼實驗有進展嗎，我是指在把人當成實驗體來試藥之後。”琴酒沒有忘記自己手中還有幾顆aptx4869的樣本，只可惜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迄今為止他仍舊沒有將其用在他人身上，“藥物的版本更新了多少代？”
“還是大哥你拿到的那版。”伏特加提到這事兒也有些煩躁，“之前大哥你也知道，雪莉的那些實驗用小白鼠中，有一隻的狀態與眾不同，她以為是突破性的資料，但在那之後再也沒能發現第二隻。”雖然這不是伏特加的專長，但他對此卻頗為瞭解，“之後boss讓她直接用人體來代替實驗用白鼠，獲得的資料大部分都不夠穩定，所以……”
“所以進度再次停滯？”說這話的時候，琴酒……不，應當是淺川君正坐在安井純一的書店休息區，他難得沒有選擇冰美式，而是讓咖啡師加了奶和糖，糖分雙倍，甜得有些 發膩。安井就坐在不遠處，膝上放了一本半開的書籍，看上面的文字，大概是久川老師的異世界輕小說。聽到淺川開口，他也頗為好奇地抬起頭來，試圖從聽筒裡聽到一點有趣的八卦。
“沒錯，”伏特加知道對方想聽到些什麼，“大哥……不，沒什麼。”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開口，道：“boss有些不耐煩了，雪莉也很緊張。”
不得不說，雖然大家都認為伏特加是個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大塊頭，但事實上他心細如發，總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旁人無法發現的細節，而他憨厚的外表就是最佳保護色。
不知道為什麼，琴酒總覺得雪莉在壓抑著什麼，黑衣組織不需要天真，也不需要同情，而雪莉恰巧擁有一個普通人——特指與犯罪組織無關的普通人擁有的各種特質，哪怕她從小就生活在組織的監控下亦是如此。
或許boss應該讓那女孩兒放慢腳步，不然他絕對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位先生」需要雪莉為他研究出合適的藥物，他只需要一個結果，至於過程，或許對方覺得無關緊要。因為宮野夫婦是組織成員，所以宮野志保與宮野明美也註定無法逃離組織，宮野明美的作用是拴住天才妹妹的線，很可笑，自小就是黑衣組織成員的宮野姐妹都是重情之人，以血脈親情來作為牽絆，她們是不會、也不敢離開的。
至少那位先生和貝爾摩德都這樣認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