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天酒廠大哥受到打擊了嗎
“沒錯, 是婚禮。”他再次強調,“選好了地點, 定好了時間,前輩只要準時來參加就可以了。”
如今正在討論的是有關於‘浪漫’和‘甜蜜’的話題,對於普通人來說,擁有能夠相伴一生的愛人並且和對方締造婚姻是很幸福的事,對映在當事人身上,那種無法形容的幸福感會讓人不自覺微笑起來,哪怕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點。
如果讓安井純一來形容, 當年常常來看望他的五位後輩中,第一個談戀愛並且將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伊達航此時此刻大概是‘幸福到快要飄到天上去’的精神狀態,經過幾年職場磨礪顯得愈發沉穩的氣質也在止不住的傻笑中消失得一幹二淨。總之, 既然是婚禮的主角, 那麼看起來蠢一點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吧。
安井純一收到了準新郎親自送來的請柬,但也僅僅是對方一人前來而已,很遺憾,準新娘正在加班中。
預計婚禮的規模不大, 按照伊達航的說法, 他並不想邀請太多無關緊要的賓客, 僅僅是男女雙方的親人和摯友就可以。松田陣平榮獲伴郎稱號,而迄今為止仍舊在高強度加班的萩原研二慘被老班長嫌棄, 按照他的話來說, 那就是研二你啊, 還不如空出時間多睡一覺。
“……只可惜沒辦法邀請那兩個家夥。”說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時, 伊達航的情緒也免不了低落了一瞬。從畢業之後, 當初形影不離的五人組就再也沒聚齊過,大家都是聰明人, 哪怕沒有證據、僅僅是猜測,也能想到自己的同期一定是去做了什麼危險的事情,要麼是臥底、要麼是需要徹底隔絕音訊的特殊任務,無論哪種都稱不上安全,甚至可能在他們不注意的地方,昔日的有人就會悄無聲息地在某處迎接死亡。
更嚴重一點,他們可能在未來的幾年、甚至是數十年或者一生都無法見面、無法聯絡,他們原本應該是一同實現理想的友人,可如今卻只能期待對方能夠安然無恙。
可是十年後、二十年後呢?他們是否能夠記得諸伏景光與降谷零的名字?所謂堅如磐石的友誼、又會延續到哪一天呢?如今也不得而知。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安井純一倒是一如往常,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彷彿所有人都變了,他卻還坐在這裡沒有絲毫改變。他的發尾似乎比之前長了一點,還沒空出時間去打理,為了避免碎發掃來掃去讓脖頸感到不適,他甚至特地用橡皮繩將發尾紮起來,剛剛招聘的店員姐姐評價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斯文敗類。純一聽了也只是但笑不語,並不去反駁。
“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不說其他人,你也很久沒來我這裡坐坐了吧。”他給伊達航倒了杯咖啡,“雖然能夠理解……但我偶爾也會寂寞。”
安井純一擺出這幅委屈的模樣著實會讓人感到有些不適,伊達航苦笑著擺手,他對這位前輩的惡趣味可是深有感觸:“抱歉抱歉前輩,我已經在認真反省了。”
看著昔日滿臉寫著青澀的後輩如今即將步入婚姻殿堂,哪怕是安井純一也不由生出了些許欣慰之感,他在送走伊達航之後認真地收起對方的請柬,然後自然而然地給琴酒傳送郵件:[我收到請柬了,羨慕嗎?]
回到日本之後就忙到團團轉的琴酒:……
[等到有朝一日你想不開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再向我炫耀吧。]
伊達航是安井純一的後輩,跟他琴酒有什麼關系?
琴酒將手機丟進衣袋裡,整個人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他不介意在伏特加面前露出疲憊且不耐的一面,僅僅是這種程度,還算不上在他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弱點。身體稍稍靠後,用黑色的禮帽遮住半張臉,在路上甚至還能小憩一會兒,至於安全問題?優秀的法外狂徒在睡眠狀態也不應放鬆警惕,更何況,身為司機的伏特加也很可靠。
他剛剛結束了一場表面上看起來很有氣勢實際上只是在敲詐勒索的‘工作’,被勒索的物件是某會社高管,黑衣組織也無非是老一套的做派,先是抓住高層把柄用於威脅,如果能合作就‘皆大歡喜’,無法合作就用把柄威脅對方,實在沒有辦法,還有用對方的前途、家人與後代作為人質的下下策嘛。
在那之後,他們會利用被策反的高管或董事來滿滿蠶食對方就職的企業,久而久之,公司的所有者就變成了黑衣組織。能否順利更疊管理者都無關緊要,關鍵是這種方式一本萬利,他們不需要付出什麼,就能夠得到一個正常執行便可以盈利的大型公司或會社。
黑衣組織旗下許多被放在明面上的公司都是這樣得來,而且最為可怖的是,這些公司都是合法企業,有幾個甚至是納稅大戶,業績標杆。
如果讓琴酒評價,那他絕對會將這種行為評價為陰溝裡的老鼠才會做的事情,雖然很惡心,但是非常有效。
他們接下來的目標是雪莉所在的實驗室,因為實驗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兩個月一次的實驗報告被boss特批延遲到三個月一次,而距離下次雪莉提交最新的報告還有一週。
麥卡倫提醒過琴酒,直說雪莉急著想見他一面,但因為對方的語氣不是太過焦急,琴酒也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雪莉似乎真的有急事想要跟他商議。
雪莉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很有分寸,琴酒曾經交給她一串數字,那是他的私人號碼,也是給予雪莉的特權。但那女孩兒一次都沒有撥透過,兩天前,是她第一次透過這個號碼跟琴酒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