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廣場上坐著,抱著本子想要找找靈感。
一個年紀很小的小哥哥正在帶著他更小的妹妹學輪滑。
小姑娘的膽子很小,穿著輪滑鞋,卻一點都不敢挪動。小男孩就拉著他,一直鼓勁兒,一直安慰她,然後一點一點的,讓她感受輪滑鞋動起來的樣子。
小姑娘嚇得叫出聲。
“別害怕,不會摔的,有我在呢!哥哥不會讓你摔的......別害怕......”小男孩一直在重複這樣的話,“有哥哥保護你呢,哥哥會接住你的......”
我的注意力被他們吸引住了,有小男孩保護小姑娘,他們的家長就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對於這兄妹倆之間的樣子,大人也覺得很暖心。
其實那個小男孩,看著也不過二三年級的樣子,不到十歲吧。小姑娘像是在唸幼兒園,個子小小的,臉也是肉嘟嘟的,特別可愛。
我看得出神,連林若弈什麼時候到我身邊的,我都不知道。
直到我感覺他已經在我身邊坐下......我偏過頭看了看他,笑了。
“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啊。”林若弈的臉上,帶著些疲憊,卻還是看得出很暖的笑意。
“你看那個小男孩,在教小姑娘輪滑呢。”我託著下巴,看得出神。
“你不是不喜歡這些嗎?”他說。“小時候你就很害怕這些,試都不願意試,怕摔。現在難道有興趣了?”
“不是啊,我只是看,那個小男孩拉著小姑娘滑的樣子,他還那麼小,就信誓旦旦承諾會保護好妹妹,看著很暖心。”我說。
小姑娘試著滑了兩下後,很信任她哥哥,由著她哥哥拉著她,在一點點的滑起來。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我也沒讓你摔著過啊。”林若弈說。“只不過,你小時候比她膽子小多了,試都不敢試。你還記得,老爸以前從所裡買回來的旱冰場的票嗎,好像是一塊五一張吧,外面賣兩塊,算是給他們的內部價了?那個時候,還不叫輪滑,叫旱冰鞋,四個輪子的。老爸覺得你沒有玩過,他也不會,就讓我教你,一遍遍的囑咐,不要讓你摔了。可你穿上鞋之後,就不敢動了,死死地非抱著我,哭得可慘了。”
“......哪有,我都不記得這些事情了。”說不記得,也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因為直到現在,我還是會怕,我不喜歡輪滑、滑板,甚至不喜歡現在大家很流行的那種平衡車,總是覺得......會摔。
“怎麼沒有,當時過來過去的人都在看你,你就抱在我腰上,一步不敢動。哭得呀......”林若弈在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和小時候很像,“打小你就愛摔跟頭,每次摔跟頭,不是把膝蓋碰破了,就是把腳扭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記憶裡有太多被他揹回家的畫面了。
我小時候是個愛哭鬼,總是哭鼻子......
“腳怎樣了?”他問我。
“沒事兒了,好多了都。”我說著,活動了下給他看,“沈麗君告訴你的吧?”
他沒有說,但是我知道,除了沈麗君不可能有別人了。
“我小時候就愛崴腳,崴著崴著也就習慣了,扭一下子反而好得快了。現在腳背也消腫了,就是還有些青紫,走起來的時候,會有一點點不舒服。再養兩天就沒事兒了。”我說。
“怎麼那麼不小心啊,我才走了兩天,你就把腳扭了。”林若弈把拿在手裡的外套遞給我,走到我面前蹲下來,握著我的腳踝,“動一下試試。”
“真的沒事了。”我動給他看,想要證明我的腳踝已經好多了。只是因為上一次扭到腳,是在踩空以後,整個腳背翻了過去,所以現在腳背上肉眼可見的,一片青紫,就是看上去慘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