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也是這樣。
她記得,她記得這殺手的臉。
或者說,她怎麼能忘了。他們自幼一起長大,一起接受嚴苛的訓練,從血淚泥濘間摸爬滾打一路走到不久之前,始終亦敵亦友。
原來那個在城中橫行,殺了多個新婚女子的殘忍兇手,竟然是他。
陸澤很準時的在第三十一分鐘的時候敲了門。
屋子裡其實還好,需要收拾的東西並不算多,無非就是把我吃的零食、喝的飲料收到廚房,把被小白玩了一地的玩具逐一丟回它的窩裡,還有我房間裡散的到處都是的書本,老爸的襪子就塞到了洗衣機裡,把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沙發收拾妥當......總之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當我剛站住腳的時候,陸澤就叩門了,我調整了下呼吸,映著玻璃看了看自己的樣子,還好,不算狼狽。
開啟門的時候,站在門口的陸澤,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小說男主的氣質。
“我正好路過寵物店,以前聽養貓的同事說過,這種罐頭貓很喜歡吃的,就......就當給小白的見面禮吧。”陸澤手上,拎了幾罐貓罐頭,看著很隨意,所以我的緊張感也就在他幾句話之間逐漸打消了。
不是什麼很貴重的禮物,但他說過是要來看小白的,因為喜歡貓,自己又不能養,那麼帶給小白的禮物,我也沒辦法拒絕。
“小白呢?”
陸澤開口問這句話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走神兒了,讓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我們這個小區沒有電梯,家屬樓,開門就是樓梯。我很擔心這個時候有上樓下樓的鄰居會看到陸澤,眼下也只能讓他進來了。“在沙發上。”
陸澤進門,看到小白的時候,小白正趴在沙發上打著滾兒,它看到陸澤就定住了一樣,然後坐了起來,很乖。
“原來你就是小白啊。”陸澤伸手讓小白聞了聞他的手,小白側過頭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好像達成了某種對接暗號一樣,陸澤抱起小白的時候,它甚至都沒有掙扎。
這讓我很意外。
“是妹妹嗎?”陸澤問我。
其實他大可以自己看的。
“嗯。”我說。
“好可愛啊。”陸澤的注意力彷彿都集中在小白身上,“小白,小白......那麼,小文是小新嗎?”
“啊?”我一愣,“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很驚訝,因為我以為,不會有人知道,這就像是我堂而皇之藏起來的一個秘密。
蠟筆小新的寵物狗,就叫小白。
我不喜歡狗,但是我的貓也叫小白。
陸澤嘴角彎彎地一笑,很溫柔,我的心像化開了一灘水一樣,映照著那個本來陰暗的地方五顏六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