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陌……我……”顧仲安想了，吞吞吐吐道：“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爸，我已經二十一歲了，你覺得我還小嗎？”顧心陌環胸，拖長了聲音反問道。
顧心陌不太清楚母親跟奶奶之間的恩怨，但母親對她和奶奶的厭惡她是能夠感受到的。
奶奶下葬的那天，她在她母親臉上看到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就像是心中的石頭落地了一般開心。
顧仲安看自家女兒如此咄咄逼人，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想過把你奶奶接到帝都來頤養天年的，是你奶奶自己不願意離開江林，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他說的是實話，當年是母親執意留在江林，她說那是她的根，她永遠不會離開。
再者讓母親留在江林也是為了讓這個家少些爭執，自家老婆和母親總是會起矛盾。
他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他也懶得去查真相，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挺好。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看她？”顧心陌看著顧仲安躲閃的眼睛問。
“……”顧仲安默不作聲，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你吧。
“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吧？”顧心陌自我嘲笑般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眨了眨微酸的眼睛，轉身。
頓了頓，說：“端午節的宴會，我會去的。”
“心陌——”顧仲安幾次嘗試著開口，雙手抬起了又放下。
他眼睜睜地看著顧心陌把臥室的門砰地一聲給關上了。
因為他沒辦法否認說，不是因為她自己才那麼多年不回江林的。
他看著緊閉著的房門，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轉身。
被燈光籠罩著的顧仲安在這一瞬間，彷彿又老了十幾歲。
有一種說不出的蒼涼蓆捲了他的全身，浸入四肢百骸，無人能解。
……
回到房間裡的顧心陌，仰躺在床邊，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