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眼中帶著深意,睨了一眼格外沉默的郎青。
表面彷彿置身事外的華族青年,收到蘇遙犧牲訊息到現在,短短四天臉頰已經消瘦了幾分。
他的靈魂彷彿已經跟著誰出竅飄走,不論何時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而分明在四天前,他還總是莫名其妙地對著虛無的空氣笑出聲。
接連爆出的大料,讓拿了複仇純愛劇本的洛克人已經木了。
他機械地數著靈堂地磚上的花紋,試圖理清這混亂的關系網。
他沒想到自己僅僅和蘇遙分開了不到一年,她就這麼錯綜複雜的和四個apha感情糾纏在一起,聽起來似乎還進行了什麼激烈的多人運動,感情他不在時候,她一點都不想他,天天還吃這麼好?!
大概人的底線就是這麼被拉低的。
當洛克遲疑著接受了蘇遙的新愛好後,第一反應竟然是後知後覺地“艹”了一聲。
難道路修斯就是因為這方面開放才得到蘇遙青睞,騙到結婚證的嗎?洛克懊悔不已地想著,早知道他看到蘇遙和特倫斯滾床單那天就不跑了,他的面子有蘇遙重要嗎?如果他當時很大方地脫了褲子敲開門,表示怎麼不帶他一起?和蘇遙領證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特倫斯針對的反問並沒有讓路修斯覺得難堪。
“因為我愛她,所以可以接受除了她離開我的所有一切。”指尖輕輕撫過結婚證上蘇遙的照片,他坦然地說:“我把話放在這裡,這輩子我只會有她一個妻子。我會以蘇遙鰥夫的身份永不再娶,活到我的屍身躺進墳墓那天。”
路修斯向法爾洛斯伸出手:“給我。”
聽完他的發言,一旁安靜如雞的工作人員總算找到了主心骨。
他不知道路修斯會不會像說的那樣為蘇遙少校守貞,但他知道法爾洛斯和澤爾維可能做不到。
如果蘇遙少校還活著,威廉元帥也許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許他們三人在不公開場合保持這樣的奇怪關系。
但蘇遙少校已經犧牲了,元帥不會允許他這兩個義子終身不娶,大機率會在他們堅持幾年後,以聯邦法條強行逼迫他們各娶一位能分娩後代的oega。
“上校。”工作人員硬著頭皮站出來:“蘇遙少校的追悼會還要進行下一環,再這樣爭執下去……”
法爾洛斯逐漸紅了眼。
他很少在公共場合如此直白的情緒外露,元帥將他培養成十六軍的發言人,第一要求就是無論何時何地,天大的事也不能讓他情緒失態。
這也是他上次差點打殘洛克後,直接被體罰禁閉後又調職到六十六區反省的原因。
元帥對他寄予厚望,從小悉心栽培。
也因此,絕不可能容忍他在感情方面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
澤爾維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節節掰開他的手,將那條印有蘇遙名諱的潔白袖箍摘下。
法爾洛斯心如刀絞。
眼看這條袖箍又要回到工作人員手裡,突然又有兩位士兵分開追悼的人群,看到法爾洛斯和澤爾維後眼睛一亮。
“法爾洛斯上校,蘇遙少校有一封給您的信!”
“澤爾維上校,有一份蘇遙少校的信,您需要去克利夫蘭親自領取!”
兩人相繼一愣,同時反應過來,快步跟著士兵離開。
“什麼信,怎麼你們都有?”路修斯從工作人員手上接過袖箍,疑惑地戴好,向智械人管家發訊息詢問。
【我有來自克利夫蘭的郵件嗎?】
【有的家主,就在五分鐘之前,說有一些東西需要您去親自領取。】
路修斯這才揚起唇,淡金色的眼底溫柔點點。
“你果然也念著我。”他輕輕說:“等我給你獻完花,馬上就去看看……”
唯一感覺被落下的洛克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狐疑地瞪向郎青:“到底什麼信,為什麼叔叔有我沒有?”
郎青:“您也有一封。”
洛克:“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郎青眼皮都沒抬:“我只對公爵個人負責。”
洛克咬牙氣笑了,特倫斯親信的下屬,簡直和他本人一樣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