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他胡說,那是他自願贊助給蘇遙的助學金!”
洛克攔住他遞給叔叔袖箍的動作,冷笑著考口:“你動腦筋想想,他是我叔叔,哪個正經人會和自己侄子女朋友交往?”
工作人員覺得有道理,撤回了一個袖箍,左右為難地輪番看向三人的臉色。
這種場面實在離譜,他只是一個打工beta啊,怎麼有種被三個apha你掙我奪的離譜感覺!
特倫斯的臉色沉了沉。
被侄子大庭廣眾下暗諷不要臉,他不愉地瞧了一眼渾身是刺的洛克:“……今天不是個好場合,不要逼我在這種地方給你難看。”
洛克只覺得可笑又可恨,他俯首帖耳給特倫斯當狗,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奪回蘇遙嗎?
可如今,她人已經不在了,那點臉面還有什麼意義!
正當洛克想和特倫斯幹脆撕破臉時,遠處察覺異動的幾位軍官迅速趕到現場。
“為何喧嘩!”為首一人金發碧眼,五官深邃,穿著深藍近黑的軍裝,左胸勳章被黑色緞帶禮節性覆蓋著,皮質武裝帶束緊,右手壓在槍帶上,隨時準備武力威懾鬧事者。
“報告,法爾洛斯上校!”工作人員像是看到了救星,立正行軍禮:“這三位先生都說自己才是蘇遙的配偶,在爭搶這條代表逝者配偶身份的袖箍!”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法爾洛斯眼神在特倫斯和路修斯之間只頓了片刻,立刻淩厲地凝在洛克身上。
他對這個蘇遙十分維護的廢物印象深刻極了。
“把袖箍給我。”法爾洛斯冷冷地命令。
“是!”工作人員沒有猶豫,服從地將袖箍遞給長官。
然而下一秒,法爾洛斯動作無比順暢地將袖箍套在了自己手臂上。
洛克被他厚臉皮的舉動氣懵了。
路修斯不高興地詰問:“法爾洛斯上校,你覺得你這行為是否不妥?”
“沒有不妥。”法爾洛斯總是帶笑的眼神帶著冷意:“你們也許都追求過她,但很遺憾,我和蘇遙早在幾個月前就複合了。”
言下之意,他才是蘇遙的正式男友。
特倫斯手杖點了點地面,嗤笑道:“你是想說,她一邊拿著我的錢,一邊和你在偷偷談戀愛是嗎?”
“特倫斯公爵先生,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好像她在被誰包養似的。
路修斯蹙眉打斷他:“錢這種東西我也給過她很多,這些都是我自願贈與,不是你打了款她就得必須接受你的愛。”
這話太對了!
如果不是路修斯手裡還拿著和蘇遙的結婚證,洛克這會已經要上去勾這位情敵的肩膀了。
“拿錢換來感情能有多少真心?”他蔑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資本家叔叔,眼眶微微發紅:“她人都已經去世了,你還惦記著你那點破錢!”
四人誰都不願後退一步,旁邊的工作人員已經徹底麻了。
他想看又不敢看,想走又不敢走,木雕一樣立在工位上,祈禱這場荒唐的鬧劇快點結束。
也許是他的祈禱生效了,他眼尖地看到另一位和法爾洛斯同級的軍官趕來弔唁,忙用火辣辣的求助目光望向他。
白發黑皮的apha軍官腳步頓了頓,感應到什麼般側過臉。
他淺色瞳仁中月輪流轉,微微皺眉,身前的人流自然地一分為二,為他走向此地的腳步不自覺地讓開路。
澤爾維繫著黑領帶,軍帽帽簷稍稍壓低,遮住胸章的綢布印著白玫瑰,靴聲停在距離法爾洛斯半米遠的地方。
“發生了什麼?”他問。
工作人員眼神帶著希冀和求助,簡述了事情經過。
他本意是想讓澤爾維中止這場鬧劇,誰知道這位冷麵上校在得知“烈士配偶袖箍只有一條”後,毫不猶豫地伸手拽向法爾洛斯的胳膊。
提前預判了他動作,法爾洛斯背後長眼般,一個側身閃過他的偷襲。
“你還能再卑鄙點嗎?”他不冷不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