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壓馬路時屁股後面跟著一位又冷又帥的純血帥哥,是讓人虛榮心很膨脹的一件事。但她現在可是在調查案件,路人一步三回頭的關注度她並不想要啊喂!
“吃飽,回了。”
蘇遙撂下餐刀,掃碼結賬時想起了什麼,啪地把光腦息屏。“你請我吃!”
澤爾維盯著蘇遙氣哼哼離去的背影,唇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
…
重新回到摩菲賭場時,已到了晚上十點。
和白天比,夜晚這裡熱鬧得人聲鼎沸,三樓vip場六大區的觀眾席座無虛席。
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蘇遙此刻還是感到隱隱的反胃。
“咬他!弄死他!草!”
“6號三連勝!哈哈哈哈好,十萬小費再打一場,不許休息!”
“下一局是哪位老闆坐莊?確定要難度升級,將參賽的戰士換成兩頭成年棕熊嗎?ok,請給觀眾姥爺開始——下注——”
賭命的戰敗者血肉模糊被抬下擂臺。
高壓水槍呲過髒汙地面,對抗區空氣裡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腥甜血味。
蘇遙的目光在場中停了停,十幾位摩菲賭場的負債賭徒,在對抗區的這一輪人命賭局中只慘活下來了三位。
轉眼再看,競速區的鋸齒滾輪沾滿肉泥、解密區的潮水吞沒一個個密室中捶打玻璃的人影、生存區的猛獸嘴角滴血,身旁已遍地枯骨。
越是慘烈的畫面,越讓觀眾席上的看客們激動尖叫,嘩然鼓掌。
摩菲賭場彷彿一個巨大的血肉精神病院,衣冠楚楚的有錢人晚上在此發洩心中所有的陰暗面,得到治療後白天回歸正常世界,又變回伴侶眼中的好配偶、兒女眼中的好父母、下屬眼中的好上司。
唯有追逐財富,貪婪無度的賭徒們,一批批在此送命,成為別人“治病”的耗材。
誰能說得清,那些觀眾到底是戴上了面具,還是摘下了面具?
蘇遙在表演區駐足。
就像那個男侍說的,這裡比起其他五個動兀要人命的區域,危險程度最低。
強顏歡笑的演員們穿上莊家準備的衣服,提線木偶般隨著音樂和場景變換而表演。
蘇遙一眼認出,其中正有幾位姑娘,是摩菲賭場推薦名單裡那些賭徒的血親。
“我加50萬,加點支線劇情!”一位富商丟出籌碼:“總在城堡裡開舞會有什麼看的,來夥強盜,把這些女人都綁到山寨去!”
“我也來加點戲,100萬,山寨開場脫衣派對吧!”另一人不懷好意地扔出籌碼,頓時引來一陣鬨笑。
兩位老闆的話語透過耳麥傳遞到這群女演員耳朵裡。
一群人臉色頓時變得絕望起來。
“不是說只是來演個中世紀舞臺劇嗎?你們騙我!”一位女beta帶著哭腔破防:“我不演了,你們出爾反爾!放我回去!”
沖上舞臺的“強盜”啪地甩了她一耳光,將她打倒在地。
賭局的場控連連給面色不愉的幾位老闆道歉:“她是新來的,莊家點名要的急,規矩還沒教好,掃了各位的興真是抱歉。”
“沒事,就是這樣的小性子才夠勁。”又一位富商冷笑著丟出籌碼:“80萬,讓她成今晚脫衣派對的女主角。”
“既然沒有規矩,現場教就好了,哈哈。”
隔著防爆玻璃,蘇遙遠遠站在觀眾席外,和那群女演員對上眼神。
她們或麻木,或絕望,或屈辱,不論掙紮還是放棄抵抗,都僅僅是他人眼中戲劇的一幕,茶餘飯後博人一笑的小醜罷了。
可她們,又做錯了什麼,才要經歷這樣的苦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