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做不到了,拿這種事情來脅迫我,你覺得可行嗎?”
即使這次是彌世臨時部署的計劃,完成度也相當高,總體上是完成了他的目的。就算是關於他自己他也想到了可能真的會死一次,所以提前在手機上編輯好了郵件,希望大家不要擔心。
諸伏景光現在已經知道他暴露了,警方一定會將他保護起來,一之瀨的允諾不過是空頭支票,他什麼都做不到。
比起這個,彌世倒覺得另外的事情比較讓他在意。
“聖也君在你這裡嗎?”彌世問道。
這次的事件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不對勁,讓彌世覺得十分的難受。
每一件事都是朝著他最討厭最不擅長的方向進行的,這個世界上能瞭解他到這種地步的人不多,或者說加上原來的世界,能把他拿捏的如此準確的人也只有一個人。
一之瀨沒有回答,安靜地看著他,過了幾秒鐘才說道:“彌世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卻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答案,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果然是他。”彌世又垂下了眼睛,已經確定了答案。
“是啊,如果沒有他的幫助,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一之瀨勾起了嘴角,說道,“被背叛的話,會傷心嗎?”
“我和他是敵人,這也談不上什麼背叛吧,至少要是同一陣營才能談得上背叛。”彌世冷靜地回答道,就像在分析別人的事情,“沒什麼好傷心的,要是有機會重創他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
“那我呢?小騙子,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我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專業領域翻車。”一之瀨的語氣頗為無奈,“我被你騙了這麼久,你一點都沒有良心不安嗎?”
彌世輕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這種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
“第二次。”一之瀨在他耳邊輕聲訴說道,他的手中多了一把手術刀,“我要懲罰你了。”
血腥味翻卷著沖進了鼻腔,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痛感,彷彿那已經不是自己的手,眼前也模糊成一片。
疼。
是真的很疼,要是在別的時候,彌世覺得自己都會哭出來了。
原本他就十分怕疼,如果身邊有人,不小心撞到桌角都必須和旁邊的人撒個嬌的。這種痛感已經超過了他的承受極限了,但……可以忍耐。
彌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汗水立刻就冒了出來,從額頭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卻是一聲都沒出。
他抬起頭,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顯得那雙碧色的眼睛尤其的動人,清澈又通透,像是看穿了對面的一切。
“我說了……隨便你……”他的氣息很不穩定,眼睛中的光也有些渙散,能感覺到他只是強撐著,但臉上帶著些許令施暴者錯愕的笑意,“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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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房間的門被開啟,等候在一旁的琴酒立刻迎了上去。
一之瀨的臉色不怎
麼好看,他將白大褂揉成一團塞進了琴酒的懷裡,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boss。”
琴酒懷中的那件衣服已經變得血色斑駁,若不是裡面的是黑衣,或許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就連一之瀨的臉上也沾染了些許血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言而喻。
聽到琴酒的聲音,一之瀨像是被開啟了什麼開關,語氣中充滿了憤怒:“我真是受不了這樣的人,我對他還不夠好麼——”
僅僅說了兩句,他洩了氣,從口袋裡拿出了他的眼鏡戴了上去,有些疲憊地對琴酒說道:“你進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