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馮霧慌忙退了一步,來人將手中的燭火點燃,於是就有兩簇火焰,宋章暉的容顏在她面前放大。
自從那次貼貼被敷衍後,馮霧已經放棄了和宋章暉接觸。倒是宋章暉頻頻上趕著。
撞到了就撞到了,馮霧決定不和他糾纏。
這時,宋章暉卻拉住她的手問道:“你為何不理我了?”
馮霧搖頭:“哪能啊,我這是天天忙著做芙蓉面,沒空罷了。”
芙蓉人面,到了每日亥時,若是不取下,就將全臉腐爛。
這也是合歡宗對上等靈根以下弟子的一種褒獎,這種面具可以騙過凡人,方便這些上等靈根以下的弟子,在凡間擢取情報。
宋章暉也忙得不可開交,生氣道:“我忙都抽空找你,你還會比我更忙?”
馮霧無語只道汀以笙該換藥了——汀以笙過來後染了風寒。
宋章暉訕訕地離開,心裡其實對她頗有不滿。
他一直想著雙修的事情,畢竟噬魂丹的期限,沒有多久了。
但他哪裡曉得,在馮霧心裡,她早已將他棄掉。
汀以笙總是在道館的醫館中嗅到一股味道。
細嗅之餘,她感覺空氣中藥材中充斥著淡淡的芙蓉香,也不知是哪兒傳來的。
古籍上也有將芙蓉粉做藥引的,她想也許是內閣哪個櫃子裡放著,也不一定。
這些日子熟稔下來後,汀以笙的感覺淡淡的,但和馮霧之間總隔著一些疏離。
她知道,他不過看她居無定所。她身上背負著小妹的死亡,她一直在等那個總是會為她出頭,保護她的風遊替她報仇。
可他總是那麼忙。
為了不讓宋章暉起疑心,馮霧嘗試假裝靠近他。
但卻想不到,短短數載,她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日,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忍不住道:“師尊可否教我禦劍。”她想著能快點自由騰雲駕霧。”
宋章暉一怔,隨即道:“不急,到那一天,會有機會的。”
馮霧追了上去,不肯死心:“若師尊真心肯教我,弟子感激不盡。”
其實,她還有潛臺詞,為什麼不讓她學習合歡功法?
她也是合歡宗的弟子,為什麼不可以?
嘶,旁邊的劍突然出鞘,從她的臉頰邊擦過,很快血一點一點滲出,宋章暉上手將血擦拭,馮霧直直忍著痛。
他笑道:“也不是不可,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從現在起忘了你是誰。”
她嚇得後退一步:“不行,我必須記著自己是誰!”
“這有那麼重要嗎?”比你學功法還要重要。
她道:“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