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娘三個陷入痛苦煎熬中,最後還是安欣道“阿孃,我嫁吧,唐家的小少爺起碼不是壞人,不會虐待我,就如大娘說的,到了唐家吃喝不愁,家裡那麼多媳婦,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不是大娘的親媳婦。”
林菀堅決不同意“傻孩子,別人有男人撐腰,你呢?有什麼?唐老二爺已經快七十了,他還能活幾年?等唐二老爺沒了誰還會慣著小夫人?到時候怕是你們都要被掃地出門!”
林菀說的有道理,這個道理安泰年難道不知道?安然現在很鄙夷她那個渣爹了,為了自己的眼前利益就把親閨女往火坑推。
可現在還真沒好辦法,安然覺得現在除了死遁真想不出好主意了。可死遁就要利用空間,安然還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有空間這回事。
“姐,你想找什麼樣的男人嫁?”安然認真問安欣,卻被林菀打了一巴掌,“你這孩子,問這幹啥?”
安然解釋道“阿孃,如果姐只想過安穩的生活,沒有更高的追求咱們或許可以找唐小夫人談談。”
“怎麼談?”
“我們先探探她的口風,她應該明白將來不會受唐家人的照顧,想來她應該留有後手,如果沒有,那她就是一個蠢貨,沒長腦子的花瓶,我們就沒必要繼續下去!就是跟阿爹鬧到魚死網破這婚事絕不應。如果唐小夫人有往後的安排,尤其對兒子的安排,可行就繼續談。”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也動起腦子了?”林菀決定不失為一個辦法,就是——
“欣欣,你覺得呢?”
安欣點頭“聽阿孃的。”
娘三又嘀咕一陣子,等安泰年回來問起見面的事,大夫人笑著道“看那孩子挺老實厚道的,安欣嫁過去不會受罪。”
安泰年又問安欣“你現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想與唐小夫人單獨見一面再說。”
安泰年哼了一聲,“隨你!見不見都不會有變化!你先準備做嫁衣,明年就嫁過去。”他覺得安欣與唐家小夫人見面無非是多提一些好處,聘禮他還沒看在眼裡,他看的是唐家給他帶來的好處。
安欣不語,實在不行只能聽妹妹的,逃婚!
安然陪著林菀和安欣一起去見的唐小夫人,雙方約在一家咖啡店。馬六甲緊鄰海峽,擁有貨運碼頭,人員多元化,咖啡這種開始流行於西方上層的飲品在這裡一樣受到追捧。很多商人政客文人都喜歡在這裡一邊飲咖啡,一邊交談或讀報,總覺得這個氛圍更附和他們身份階層。
雙方簡單含蓄後侍者問要黑咖啡還是白咖啡?
黑咖啡是純咖啡,味苦,白咖啡是加了牛奶糖的,味甜。黑白叫法源自十九世紀英屬殖民馬來亞,當時英國人僱傭當地人做管家,僱主想喝普通咖啡時就點黑咖啡,想要喝加奶的咖啡時就點白咖啡。
而現在她們喝的白咖啡已經換了內涵,此時的白咖啡是由三種咖啡豆一起低溫烘炒,並新增了焦糖,降低了咖啡豆的酸度,提高了香氣。沖調時再加入糖和煉乳、牛奶等,呈現淡淡奶金黃色。
白咖啡是馬來的特産,發源地為怡寶,過程好多版本,但不影響人們對白咖啡的喜愛。
無意外的大家都點了白咖啡,又要了幾樣糕點,在咖啡店賣的糕點多為西式。唐小夫人看似更熟悉這裡,點了巧克力蛋糕了奶油布丁,她讓林菀幾人點,林菀根本不知道怎麼點,安欣弱弱要了一個奶油栗子蛋糕,安然則直接要了一個黑森林,她對黑森林情有獨鐘,別問為什麼?問了也不知道。
唐小夫人對安然著重打量了一下,這姑娘一看就是有主意的。咖啡上來,大家開始品,唐小夫人什麼都沒說,就等林菀等人提,畢竟是對方邀約,有什麼就說吧!估計也就是增加什麼條件。她根本沒考慮拒婚,在這裡男人說了算,哪容女人做主?婚事本來就是安家託人提的,所以沒悔婚的事。
這種事只能林菀提,林菀喝了兩口咖啡便猶豫地問了一下“小夫人,作為一位母親,有些話我想問清楚。”
“問吧!咱們就要成為親家了,不需要客套,有什麼只管問。”
小夫人和氣的一起鼓勵了林菀:“小夫人,你有沒有考慮過兩孩子將來的事?我是說將來你們還要在唐家生活嗎?”
唐小夫人放下咖啡杯笑了,“二夫人,何出此言?我們不生活在唐家又能去哪兒?”
林菀好尷尬,這讓她怎麼說?安然拉了拉林菀,朝著唐小夫人笑道“小夫人,我阿孃的意思是將來唐老爺不在了大少爺還能護著你們母子嗎?恕我直言,既然咱們坐在這裡談這事就沒把您當外人,畢竟涉及到我姐姐將來的幸福,請小夫人見諒我的直言。”剛才小夫人明明知道林菀的意思卻裝不知道,這樣談就沒意思了。
小夫人別有深意看了看安然,笑道:“你們覺得我會是那麼好欺負的嗎?我兒子什麼樣我心知肚明,如果沒了他阿爹還有我,如果沒了我他要有能靠得住的岳家或兒子。
所以安老爺來提這事時我是考慮好了才答應的,因為我相信安老爺的人品不會差到哪去,二太太宅心仁厚不會虧待我的鳴兒,二小姐秀外慧中,如果答應下來這門婚事想來一定會真心待鳴兒,現在加上睿智的三小姐,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林菀苦笑,都被人算到了骨子裡,還能說什麼?安欣想問什麼卻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