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雲見了,解釋道:“說來也奇怪,顧禦醫說公主明明扭傷了腳踝,但是明顯是被人正了回去,而且那人的手藝還很好,說基本沒什麼事了,只讓奴婢簡單幫公主上了一些藥。”
容鳶只得摳了摳自己的手指,半晌才道:“應該是那位大俠替我正的,我當時太過害怕,所以不太記得了。”
岫雲倒是沒有察覺她話語中的漏洞,只感嘆:“若奴婢是公主的話,說不定當場就以身相許了。”
說完就看見容鳶臉色慢慢變紅,最後漲紅一張俏麗的臉不高興道:“你說什麼呢,我就算是以身相許,也不能是他。”
“公主說得是,公主是什麼身份,對方身份來歷不明,自然是不能娶公主的,不過他要是幫公主治好了腳踝,是不是已經看過了公主的腳?”
女子的腳不能輕易讓男子看見,岫雲擔心這件事被人知道,於是又趕忙補了句:“就算是被他看見了沒關系,只要公主和我不說,就沒人知道,顧禦醫想來也不知道給公主正骨的是男是女。”
容鳶不想聽岫雲說話,要是再繼續說下去,這個話題便沒完沒了,她走到桌子旁坐下,吩咐岫雲:“我餓了,你讓裁雲給我做些吃的。”
等岫雲走了之後,她才吐了口氣。
纖雲抱著一個花瓶進來,正好見她無聊地坐在桌子旁,手中拿著一個茶盞在桌面上轉,她笑著道:“公主可算是醒了,若是再不醒,估計三公主明天還要來一遭。”
容鳶聞言趴在桌子上,目光落在纖雲抱著的花瓶上插著的梔子花,她記得前世宋珣似乎喜歡梔子花來著?
當時她殿中的薰香都是梔子花香,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用梔子花香薰過的,後來她聽人說,新帝的寢殿中燃的香,仔細聞的時候,帶了一點梔子花的清香,她便猜想宋珣大約是喜歡梔子花的。
直到她在崔氏女崔嫵身上聞到了熟悉的花香,才明白,或許宋珣喜歡這種香,是因為崔嫵。
“公主,你可聽說了二殿下的事情?”纖雲見方才還精神奕奕的容鳶,突然沒了精神,她便撿了個話與她說。
提到容鈺,容鳶果然有了些興趣,這一次祭天之行遭到了埋伏,容鈺身為負責祭天一行的人,自然會遭到父皇的訓斥。
她抬起頭問:“可是二皇兄被父皇罵了?”
纖雲把手中的花瓶放在窗邊,“除了這個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二殿下那天右腿的膝上中了一箭,那箭尖上沾了毒藥,聽說二殿下的右腿是徹底廢了,就算醫治好了,也是個跛子,看來是與皇位無緣了。”
她在碧霄宮說話一向口無遮攔,這些話落在容鳶的耳中,卻讓她有些意外,她明明記得前世容鈺沒有受到任何的傷,更沒有右腿中箭一說。
難道是她重生之後,有些事情也跟著改變了。
畢竟有了她引開山匪,皇姐也沒有受傷。
不過容鈺右腿殘疾,確實如纖雲所說的一樣,徹底無緣皇位了,她還要感謝那位傷了他的人。
哼,看以後容鈺還敢不敢囂張。
聽了這個訊息,容鳶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她想日後或許容鈺威脅不到自己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想怎麼報答宋珣。
那天若是沒有宋珣的相救,後果她不敢想會如何。
只是她身上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想了半天,她實在是想不出要給他什麼東西報答他,最後選擇放棄,幹脆等以後想起再說。
可沒過幾天,她就聽到了容嫣又想出了別的法子折磨宋珣。
聽到這個訊息的容鳶顧不上那麼多,直接去了瑤華宮,等她見到宋珣的時候,只見他跪在破碎的瓷片上,膝上的血染紅了瓷片,身上也多了好幾道鞭痕,有血從單薄的衣裳裡滲了出來。
就連臉上也有一道血痕,看著觸目驚心。
她看見容嫣手中正拿著鞭子,那鞭子上還帶著宋珣身上的血,她瞪大了眼睛,就在容嫣又一道鞭子要落在宋珣身上的時候。
許是身體比腦子快了一步,她突然擋在在宋珣的身前,背後硬生生替他捱了一鞭子。
容鳶吃痛,臉色一白,對上宋珣的時候,看見了他眼中的意外。
“小五!”容嫣沒想容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頓時扔了手中的要檢視她背上被鞭子抽到的傷。
容鳶掙脫她的手,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對著容嫣一拜,她白著一張臉,忍著後背傳來地火辣的痛一字一句道:“皇姐還記得上次在姑母園中,要是玩投壺我連中,你便答應我,不管我向你提什麼條件,你都會答應。”
容嫣聽了她的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皺眉道:“你想要什麼?”
容鳶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抬頭對上容嫣,眼中帶上了堅定,她抬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宋珣:“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