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事吧?”
“人沒事,我老頭子去看了,那歹徒捂著眼睛在地上滾的那叫一個慘哦,好像是眼珠子被楨丫頭給摳出來了。”
“啥?眼珠子摳出來了?”
“可不是,不然能叫的那麼慘?大概是烏漆嘛黑的看不到,就一雙賊眼在發光,你說楨丫頭不打他們眼睛打哪兒?情急之下下手又沒輕沒重的,可不就把眼珠子摳出來了麼?”
說的跟親眼見到了似的。
聽的人感慨道:“看不出楨丫頭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又會趕車,下手還能這麼狠。”
一老太太感嘆道:“狠點好,不狠點,一個小寡婦,帶著孩子,在這荒年,如何過下去呢?就是平時都要潑辣點,更別說現在了。”
老太太嘆口氣,“明早還要趕路,趕緊睡吧。”
第二天早上起來,整個車隊的人都知道,盧家的楨丫頭昨晚把匪徒的眼珠子摳下來了。
“何止是摳下來,聽說把他們命根子都割了,楨丫頭親自動的手!”
他們是淩晨五點不到就起床來收拾東西出發,那時候天還黑著,即使好奇,大家匆忙間也不會真的去看看地上有沒有眼珠子。
這話的聽的不少人雙腿夾緊:“不會吧?”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說這話時,還不住小心的去瞥盧楨,那眼神,就跟在看長了三頭六臂的母夜叉似的。
“耕田,三癩子說的是真的嗎?寶丫她娘真有那麼厲害?”
王耕田正一臉恍惚的跟在自家騾車下面走。
昨天晚上他也是跟著王耕牛過去的,也聽到了盧楨說要將那三人閹了的話,想到盧楨當時說這話時的神情,王耕田便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沒……沒這回事,你別聽她們亂說。”
“我聽得怎麼不像亂說?昨晚那慘叫我可都聽得真切的,那叫聲,我家殺豬都沒叫這麼慘的,不會真把眼珠子摳下來了吧?”
眼珠子摳沒摳下來王耕田還真不知道,因為超強力辣椒水噴到歹徒眼睛裡的原本,從頭到尾他們都在捂著眼睛滿地打滾的鬼嚎,加上盧父和吳管家的一陣亂砍,歹徒身上臉上都是血,也看不出來啥血。
王耕田的沉默,讓來打聽的人以為是真的,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望著坐在馬車上板著臉趕車的盧楨,原本對她還有點想法的小夥子們,頓時都打消了念頭。
路上的災民已經越來越多,好在,他們上午走了兩個多時辰後,張順他們終於找到了村莊,村莊的稻穀莊稼雖然都被蝗蟲吃光,但光禿禿的稻草還有不少,聽說有人願意拿蝗蟲換稻草,家裡已經沒有多少存糧的農戶很是木然地道:“都在田裡,自己去割吧。”
稻穗和葉子都沒了,只剩下杆兒。
天氣幹熱,稻草全部都被烈日曬得趴在田地裡,都不用去曬。
盧父叫大家停下,“順子、耕牛你們倆帶著人留下來看著東西,其他能動的都跟我去割稻草,小孩子跟著把割好稻草抱回來喂騾子餵牛。”
留下的基本上全都是青年壯漢,去割稻草的全都是老弱病殘,盧家女人多,盧母、盧大嫂、小桃、盧楨四個人,吳管家和盧父留下看東西
盧有福家只有盧松和盧芙蓉去了,盧有福和盧柏留下看東西,盧有福雖然看著外強中幹,但他富態的身軀,最近曬得有些黑的面板,光是看著還是很唬人的。
小石頭從牛車上蹦下來自告奮勇:“爺爺,我也去!我來餵牛!”
很多和小石頭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很積極。
要不是鐮刀不夠,這些孩子都能跟著去割草了。
稻草不像山草,沒有荊棘,又曬的幹,輕輕一刀就是一片。
稻草很快就割好,這次大家為了以防萬一,都帶了不少,這東西輕,晚上可以當被子墊在身下,溫暖又防寒,休息的時候可以墊在屁股下面,還能喂騾子餵牛。
盧家騾子、牛多,牛車頂著堆的全是一捆一捆的稻草,空間裡也堆了不少。
此時距離地震過去已經近二十天了,隨著地震和蝗災的爆發,盧父對於盧楨說的,後面還有瘟疫這事已經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