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以為他會是公主的騎士。
但實際上公主不需要騎士,她需要與她並肩而行的戰士。
他過去那些所有的自以為是,都是臆想,沒人會需要。
所以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公主,只有他自己覺得很無可替代很重要,實際上別人都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只有自己感動自己。
可看到喬梧誇它漂亮,騎上馬的那一瞬間,他又覺得很值。
哪怕只有這短短的一刻。
雖然喬梧覺得騎快馬可能會冷,但當她真的走了一段以後卻又不是很滿足這個速度了。
冷就冷點吧,開心就行。
來到馬場外,她問:“我去騎一圈?”
陸應池松開繩子:“好。”
在他話音落下的三秒後,眼前的人一聲輕呵,騎著馬如同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冬天飄著細雨,漫著白霧。
實在不是一個騎馬的好天氣。
陸應池站在外場,見她墨發飄散乘著風恣意的樣子,又很釋然。
任何事情都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哪能總遇到什麼好天氣呢。
從夏天到現在經歷了那麼多天,有無數的好天氣,他也起過無數次念頭,可每一次都會被某些事或者念頭中斷,沒有一次成功送出去。
不怪天氣,怪他。
不是任何事情都能事事如意,但走到同一條路上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以後還會有很多更好的東西,會有更多錢,給她送很多不同的禮物。
但公主不一樣,公主只能這個時候送。
遠處的喬梧已經跑完一圈回來,她控制著馬的速度停下,眼睛在灰濛濛的霧氣中異常的亮,呼吸出來的熱氣彷彿也烘得人的心也跟著熱了起來。
“陸應池!”喬梧低下眼笑道,“它好棒。”
陸應池挑眉:“喜歡嗎?”
“喜歡。”
“那送你了。”
喬梧笑意滯了一下,帶著些困惑:“送我?”
“我想養一匹其他的馬。”陸應池仰著頭說,“所以這匹送你了。”
“你養其他的馬跟養公主不沖突啊。”喬梧從馬上下來,“你養了這麼久,養得這麼好。”
“但是我一次只能養一匹馬。”陸應池說,“以後養的馬就不捨得送你了。”
喬梧沒理解他的邏輯:“公主你就捨得?”
什麼馬他還能再養十多年?
陸應池看著她:“捨得。”
喬梧原本想拒絕,可看到陸應池的眼神後卻沒那麼莽撞開口。
在她心裡陸應池一直都是個需要照顧的弟弟,很多時候他常常都帶這些沒成熟的稚嫩,會有些叛逆脾氣難以控制,但她都能接受。
可現在的陸應池卻帶給她一種褪去了稚嫩,少見的認真的感覺。
讓她感覺到,這不是他的一時興起,也不是過去那樣的意氣用事,而是他想了很久的結果。
“為什麼?”她問。
陸應池摸了摸公主,輕輕舔唇:“這是我這麼多年來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像小紅花一樣,這是我這十八年以來的最後一朵小紅花。”
喬梧心裡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