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旗下有酒店,平時大大小小也會舉辦不少酒會,但陸氏的私人晚宴不允許記者進入,一般只會在陸宅舉辦。
這裡跟酒店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能看見的一共四層,一樓大廳以及二樓隔開的茶室都是活動區域,外接花園和泳池,空間很大,所以再多的客人在這裡都不會覺得擁擠。
而三樓四樓是給每一個客人提前準備好的休息室,牆上掛的每一幅畫都是名家名作。
所有的裝飾都沒有太過奢華,卻在細節處透著內斂大氣。
難怪有那麼多人擠破頭想要跟陸家沾上邊。
郭力言穿著高定西裝,可現在他站在人群裡依舊有一種自己套上了不合身衣服的裝模做樣的自卑感。
此時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陸盡之更是沒有出面。
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縮起來,便問陸檸:“你要去哪嗎?”
陸檸更是對這些應酬沒什麼興趣,又沒人認識她,所以她把禮物袋子掛在手肘,端了兩個蛋糕往花園的鞦韆走去,邊走邊埋頭一隻手咬一口:“不去。”
郭力言也沒處可去,便跟在她身後,見她在鞦韆上坐下,自己也在後面的椅子上坐下,輕聲問:“我給你先拿著,你先吃吧。”
禮物都接過來了,哪有再還給人家的道理,陸檸搖搖頭:“不用。”
說話間,有幾個人從花園深處走了出來,有個人見到郭力言時腳步停下,高高揚起眉:“郭力言?”
郭力言抬起頭,見到來人後寡淡的表情露出笑意,站起身打招呼:“秦少。”
旁邊有人問:“這是誰?”
秦天睿笑道:“樂子。”
郭力言表情微變。
“以你家的情況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啊。”秦天睿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說,“你自己來的?”
“嗯。”
“聽說前段時間你跟汪自明那幾個人來了一趟陸宅,那幾個被陸應池拉黑送進警察局,最近被家裡人關著教育,倒是你……”秦天睿輕嗤,“你還挺有本事走出來,看來那天把陸應池哄得不錯,今天都能來這兒了。”
郭力言維持著表面的笑意,沒說話。
他無法反駁,畢竟他只是郭家放出去的一條對別人搖尾乞憐的狗。
任何要討好的人都有資格踩他一腳,他也無法反駁,這也是他不太願意去大廳裡待著的原因。
秦天睿的家世很好,他父親早年就跟陸江有私交,現在他大哥繼承家業也一直都跟陸氏有往來。
可以說陸盡之放棄國內的一切出國發展的兩年,國內同輩人中只有秦天睿的大哥秦斂站在金字塔頂端。
見郭力言沒吭聲,憋屈了大半天的秦天睿終於舒服了。
能來陸家這次宴會的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除了汪自明那幾個沒有腦子的蠢貨也沒有誰敢在陸宅鬧事。
但是秦天睿一點都不喜歡陸家,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他自覺秦家的地位並不低,而他更是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哪裡比陸應池和陸宣那兩個草包差了?
還有那個什麼陸盡之,明明都出國兩年了,搞得像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一樣,每當誰提起他哥都要再多提一嘴陸盡之。
每一次只要跟這家兄弟對上,他就永遠都要往後靠。
所以陸家兄弟有的,他也要有;陸家兄弟沒有的,他更是想方設法要得到,這幾乎已經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
郭力言是圈裡出了名的“服務員”,哪裡有人哪裡就有他,但每次只要有陸應池在場,郭力言就只會圍繞著陸應池轉。
今天秦天睿被自己大哥壓著來陸宅,知道不能在這裡鬧出什麼事來,所以一直都憋著一股氣,這才多大會兒,就已經找地方抽了很多煙。
現在好了,他是不能主動招惹別人,但有人會主動來當他的樂子啊。
“你怎麼討好的陸應池?”秦天睿問,“也來討好討好我,下次我家辦什麼酒會,我也給你一張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