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這種虧本的交易,也不喜歡討價還價。”喬梧敲了敲刀面,“少說點話知道嗎?”
見汪自明不願意自己走,幾個保安十分上道地把他架了起來。
“等會兒。”喬梧將那張卡拿起來,“既然水果已經切了,那汪少爺把卡刷了再走吧,包括碎掉的酒杯桌飾虧損,以及我們小林的五萬。”
從天而降五萬塊錢的小林:“!!!”
被羞辱恐嚇一頓還被送去警察局,現在倒賠一百多萬的汪自明:“……”
“剩下的水果也一起給汪少爺打包帶走。”喬梧莞爾,“好歹值一百萬。”
然後掃了發愣地其他人一眼:“招待不周,見諒。”
是個明白人都知道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一個個慌慌張張地朝她鞠躬朝著陸應池鞠躬就要告辭。
陸檸從郭力言的背後鑽出來:“把你們的東西也拿走!”
那些禮物有一部分還堆在主宅,另一部分剛剛拿去了藏書樓。
餘下的保安聽了以後立刻回頭去取。
被一群豬隊友坑死了的郭力言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但他也沒有臉再要求留下來,或者提出什麼邀請函的要求,扯著牽強的笑容跟著去藏書樓取自己買來的娃娃,低聲說:“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其實陸檸覺得這個人也沒做錯什麼,畢竟他的確來陪自己玩了,而且這個人給她講題的時候也不像陸應池那麼兇,態度還算可以。
但她並沒有單獨留下什麼,只要是跟那些人一起來的,她都不想留下什麼後患。
她把娃娃都塞進郭力言懷裡,人小鬼大地說:“交友要謹慎。”
郭力言苦笑:“嗯。”
他想了想,又覺得很不甘心,所以臨走前抱著一堆娃娃又回到了酒庫。
此時大客廳裡只剩下了陸應池和喬梧。
見他回來,兩人都沒說話。
郭力言站在門口沒進,厚著臉皮說:“抱歉,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下次單獨給你們賠罪,但汪自明的所作所為的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一群算不得真朋友的人為了同一個目的湊在一起,但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他別無選擇。
雖然陸應池看誰都不爽,但好歹郭力言的確什麼也沒做,他語氣低沉:“滾吧。”
郭力言點點頭,朝仍然站在桌前的喬梧看了一眼,嘴唇輕動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再見。”他輕聲說。
喬梧輕輕點頭。
等所有人都走了,陸檸才從門口摸進來,趴到桌邊認認真真觀察那把牢牢嵌進桌面的刀,都不知道要先感慨什麼才好,最後找了個顯而易見的:“你一刀砍了三十萬。”
這張桌子三十萬。
她以前學校裡的同學拼夕夕一刀也才砍幾塊錢。
“汪自明不是賠了麼。”喬梧看著抱著酒瓶還一語不發的陸應池,感覺他的世界好像塌了。
所以她拿了一個幹淨的酒杯,往裡面倒了點酒推到陸應池面前:“有話要說?”
沙發很大也很軟,陸應池一大隻都陷在裡面,他望著酒杯裡晃動的液體,忽然說:“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陸檸下意識想要搭腔,聲音才發出來忽然讀懂了現在的氣氛。
於是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幹巴巴地說:“你做題還行,腿沒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