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你嚇著咱家了!”公公翹著蘭花指,嘴裡嚷著,臉上卻沒有見到絲毫慌張。
“有人跟我說,把她送到這裡,就把女兒還給我!”老李想上前抓住公公的領子,只聽空中傳來破風的聲音,一支利箭不知從哪裡飛過來,將他射了個對穿。
“這不就送你去見女兒了嗎?著什麼急啊!哼!”公公甩了下袖子轉身離去,旁邊跳下來一個黑衣人,推著板車跟著公公進了側門。
空蕩蕩的朱雀街上,青色的石板縫隙中流過鮮紅的血。老李死不瞑目的眼睛還瞪著天空,在下一秒就會有人來將他的屍體拖走,扔到城郊的亂葬崗去。
血跡也會被水沖洗掉,畢竟在這個門外,被扔出來的宮裡屍體都是這麼消失的。
趕去須臾山的沈硯快馬加鞭,對於沈知行的死,他也不是全然無感。雖然在他長大後,他逐漸發現了沈知行也參與了那天的血案,也知道沈知行在替背後的組織做事。
但是對他而言,畢竟是將他從五歲養大,沒有少他吃穿的義父。原本他想,如果有機會,還是要勸沈知行及時抽身贖罪。卻不想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想到這裡,他狠狠地抽了幾鞕,更加急切的向道觀趕去。沈知行這個人不喜歡交底,也從來不把事情說透,總是讓沈硯自己猜,能猜中就能得到獎勵。
母親的發簪,母親的鐲子,母親的衣物,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還給他。沈知行說壁畫旁有圖,可是那個壁畫旁的密道,沈硯研究過,並沒有隱藏什麼別的機關。
只能希望自己能比對方快一步找到線索,沒過多久,道觀的山門已經出現在了沈硯的面前。
他下了馬後,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快速向最後一個大殿跑去。整個道觀都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看到,也許是背後的組織還沒有這麼快找過來。
沈硯很快的到了最後的大殿。壁畫很長,一直走到故事的盡頭就可以摸到密道的開關。
等他到了機關處,機關竟然已經被毀掉了。通往密道的石門也推不動,像是門後已經被封死了一般。
“到底會在哪裡?”沈硯反複思考著沈知行最後留下的話,“壁畫,機關,找畫。”
“這個機關難道不是密道的機關?”
他思索著,伸手在壁畫最末端摩挲著。突然手心裡傳來一個感覺,他又從旁邊往末端摸了一遍,沒錯!壁畫的最後一幕中這個人的頭與周圍並不在一個平面。
這個頭顱的位置是微微凹陷的,而相反他的鼻子部位則是微微隆起。壁畫的顏色鮮豔,線條複雜,很難肉眼看到這一高低落差的區別。
如果不是他一點點的摸,恐怕也會錯過這個微妙的機關。待他將人的鼻子按下去一點後,頭顱部分突然向內移動了,縮了進去。
聽到機關鎖鏈的聲音,這一處想必已經很久未曾有人開啟過了。直到聲音停下來,原本壁畫的頭顱部分現在是一個非常深的洞。
沈硯伸手進去摸,裡面果然有一個卷軸物品。他拿出來後看到,這個卷軸被裝在一個長條形的匣中。
“看來這就是那個星象尋域圖了。”沈硯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被人捷足先登。
“多謝沈大人替我找到了圖呀!”突然有人從大殿的神像後面走了出來。正是之前跟在沈知行身側的那個中年道士。
他現在不做道士打扮,而是一身黑色的勁裝。看樣子早就躲在神像後面守株待兔了。
“原來是你。沈知行的死是你做的嗎?”沈硯將卷軸塞到腰上,手摸到了腰上佩劍。
“唉,我也是聽命行事。你義父的死你可不能怪我,”中年男人獰笑道,“說實話這還多虧了你!你義父可不好伺候,我早就煩他了。只是聽上頭安排一直跟著他做事。”
“哦?真是你殺了他?”沈硯話語仍然平靜,只是已經將劍緩緩抽了出來。
“你們查的太快了!沈知行又蠢,只顧著自己的身體想不死想長命百歲。上頭覺得他已經無用了。”中年男人也已經將刀握在了手裡。
還是上次那把環刀,沈硯心中冷哼一聲,直接迎面撲了上去。
中年男人怒目相向,也提到戰了過去。一時間兩人上下翻騰,刀光劍影打得不可開交。
纏鬥了一會兒,中年男人已經落於下風。他轉身想跑。卻被沈硯飛劍切到了他握刀的手。
“啊!”他大呼一聲栽倒在地。沈硯走過去,拿劍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們到底是受誰的指使?!長生閣到底在誰的手裡?”
“哈哈哈,你還在操心這個,你擔心擔心你的小情兒吧!”中年男人咬著牙說道。
沈硯聽得心頭一驚,“你在說什麼?!你們把林素怎麼了?”
只見那人嘴角留出黑血,嘿嘿的笑著死去了,看來牙中早已藏了毒。沈硯心頭焦急,趕忙向大理寺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