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我沒能問出兇手相關的資訊。”看著沈硯臉色不太好看,林素覺得有些內疚。
沈硯抿了抿嘴說道,“你知道他是何人嗎?”
“你知道?”林素覺得有些訝異。
“他是前朝暗衛首領,季長青。”
“那他怎麼會在庫勞街開書館?”林素很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沒有死。暗衛原本是隸屬於皇上的護衛,前朝妖蠱禍亂之時,他一直保護著先皇後,最後傳說先皇後到了最後時刻,身邊只剩下了他一人,最終他身中數劍死了。”
沈硯現在比任何人都想要弄清楚,當年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呃,其實我聽人提起過先皇後,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妖蠱之禍究竟是不是因她而起?”
林素想到螺娘對她說的故事,又聽到沈硯說的,好像先皇後和妖蠱之禍並沒有那麼簡單。
沈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果當初有你,也許你就可以直接找他們問個明白。”
“啊?”
“行了,想辦法先找到殺人兇手再說吧。”沈硯說完就去派差役打聽,看看季老闆在死前的那一天見過哪些人。
另外他的身份既然是季長青,那會不會兇手也和前朝有關,如果有,那有什麼真相是需要立刻殺掉他來掩埋的呢?
很快差役便帶回來了幾個人,一個是《季文書局》的夥計,他在季老闆死的前一日便不見了,今日才在城門口抓到他。
據他說他是早就跟季老闆請假過,回家去相親,家中人為他尋了一門親事要他回去看看。
另外兩個是常來看書的窮書生,李則士和通俊文,這二人是去年落榜的學生,不願回鄉,便節衣縮食的在庫勞街住著,想等後年開試再考一次。
平日裡因無錢買書,在得到季老闆的支援下,時常到書館來免費蹭書。
沈硯便先喚了書館的夥計來問話,夥計叫山林,已經在季文書局做工了三年有餘了。
聽街坊鄰居說,這個山林大字不識幾個,剛來的第一年,季老闆是手把手的教他認字,後來他鬥毆能自己獨立整理書捲了。
“我真沒想到老闆會出事!早知道我就不回家相親了!老闆說不定就沒事了!”山林看起來是一個粗粗壯壯的小夥子,長相憨厚,對於季老闆的事情他表現得十分難過。
據他所說,季老闆是個好老闆,從不拖欠工錢,還教他識字,是難得的好東家。
核對了他的進出城記錄,季老闆出事期間他確實不在京都城內,沈硯便叫差役先讓他回書館打理收拾,幫著死去的季老闆整理書館和遺物。
而後兩個書生被帶了進來,他們顯然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情景,顯得有些張皇失措,一進大理寺便跪倒在沈硯的面前。
“你們不要害怕,大理寺必須職責盡到,你們也應該想幫季老闆快些找到殺人兇手吧。”沈硯盡量和藹的說,他知道這些寒門學子,出身不好的大多謹小慎微。
“是,是,大人盡管問。”李則士趕緊應道。
“你們頭一日是何時離開的書館?離開書館時可有異樣?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去?”
“回大人的話,我們兩個是日落時候一起離開書館的。那天天氣好,我倆一看書就忘了時間,季老闆人好,也從不驅趕我們。便是等到我們看完書,看天色晚了才準備關門。”通俊才說話條理分明,時間節點也說的清楚。
“我們走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再有人進去了。”李則士看看同班,通俊才對他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但是季老闆那天,有些心不在焉。”他補充道。
“哦?”沈硯有些興趣,“詳細說說,如何發現他心不在焉的?”
“我當時有本書找不到了,喊了他幾聲,他半天才回答,還又問我確認了我問的書名。”通俊才如是說道。
“這算不得心不在焉吧?”
“大人,您是不知道,季老闆這個人,博學廣文,人也敏銳。只要你提一句,他馬上就能給你找到相應的書,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像當日那樣,有些魂不守舍的。”李則士也趕忙補充。
“你們都先回去吧。不要離開自己的住處,這段時間不能離開京都,有事我會再叫你們回來問話的。”沈硯揮揮手讓他們先回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沈硯靠在椅子上,反複思考著那個奇特的現場,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能從背後輕易襲擊到他的,應該是他相當熟悉並且毫無戒備心之人。否則以他前朝暗衛的身份,即便他武功全失,也沒有這麼容易被暗算。
而給他下藥,保持他緩慢的死亡過程,也許在逼問什麼事情,書館裡有什麼呢?
“星象尋域圖。”林素從外面進來,她方才也一直在思考,季長青對她說的不能說之事,甚至連死了他也不能說。
關乎前朝又是在書館中,可以藏匿的,最大的可能性也許就是這張神秘的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