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樓沉浸在喪父之痛中,有心想要去抱住死去的父親,卻又害怕被那麻風細菌給感染到,反覆地糾結中,本相消退,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而我與馬一岙則在商量,到底要不要進到洞穴裡面去。
猶豫了許久,我們到底還是穩了一手,沒有莽撞地進去,因為我們也不確定裡面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再有一個,那就是敵人是否也在暗處潛伏著,隨時等待著進攻呢?
猶豫了許久,我們還是決定等待,即便洞裡有唐道在,或許還深陷於危急之中,不過作為第一屆全國修行者高研班的頭名,我們還是相信他能夠擺脫危險的。
我們耐心等待著,然而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馬思凡盯著李安安一行人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
此刻那洞穴裡,也是一片寂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周遭的林子裡,一片蟲鳴蛙叫。
這樣壓抑的狀態下,我和馬一岙都有些熬不住,而那個剛剛覺醒了的小樓,更是雙目通紅,看著我們,說道:“怎麼辦?”
這已經是他第五次問我們了,馬一岙有些不太耐煩,問道:“你覺得呢?”
小樓似乎並沒有覺察到我們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然,我們殺進去?我知道你們都挺厲害的,連東北斌哥都聽你們的,你們一定能夠幹掉那個傢伙的,對不對?”
我在旁邊聽著,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儘管是那個“土地老爺”害了這一村子的人,包括小樓的父親,但真正殺了他父親的,恐怕是唐道的人。
我們能怎麼辦,難道殺了唐道,替他報仇麼?
自然不可能。
那茶葉店夥計瞧見馬一岙並不答話,突然間惱怒了,怒氣衝衝地對我們說道:“你們要是怕死,我就自己進去……”
他覺醒之後,夜行者與普通人的體質截然不同,驟然獲得力量之後,心態頓時就有一些膨脹,即便是剛才被馬一岙和我聯手壓制,也並不覺得如何,再加上父親的屍體倒伏在這裡,看了這麼久,心中的仇恨不知不覺就醞釀到了極致。
馬一岙瞧見他真的想要這麼做,忍不住說道:“小樓,你要知道,你是我們花了錢,僱來的,如果你想要拿到尾款的話,那就得聽我的話。”
錢。
一談到這個東西,原本有些衝動的小樓就有些猶豫了。
然而就在我以為馬一岙成功將他給勸住的時候,這傢伙卻突然說道:“狗屁,我爹都死了,要錢有什麼用?”
這傢伙卻是頭也不回地朝著那往下深嵌的洞穴走去,馬一岙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喊道:“站住。”
小樓聽見,不但沒有停下腳步,而且快步朝著洞口衝去。
馬一岙飛身去攔,終究遲了一步,於是緊跟在後,去阻止他,而我瞧見馬一岙追著人進了洞穴,不敢單獨停留,也放心不下,左右打量了一下,也緊跟著進到了裡面去。
我與馬一岙、小樓,相差不過三五秒鐘的時間,然而當我走進那洞子裡面時,卻已然瞧不見兩人的身影。
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股陰測測的氣息,從裡面吹了出來,我以為自己中了幻術,下意識地往門口退回去,結果瞧見外面一樣的林子與星空,不遠處還停留著剛才那兩具屍體,並無異樣。
我有些詫異,再往洞子裡面走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離我越來越遠。
很古怪。
我心中滿是驚疑,眯眼打量,終於發現了罪魁禍首,卻是腳下的岩石,這兒居然有許多的凹痕,這些凹痕縱橫交錯,宛如符文一樣。
而裡面,居然流淌著還未乾涸的鮮血。
正是這個,啟動了某種法陣,讓我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失去了馬一岙和小樓的身影。
我猶豫了兩秒鐘,最終還是咬著牙,往裡面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