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櫻高中。
四月的太陽已然毒辣,『操』場上的學生們被驕陽燻紅了臉,脫外套的脫外套,擦汗水的擦汗水,講座已經持續了兩個小時,然而臺上的人卻依舊激情滿滿,連口水都沒有喝,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一個身影站在遠處的樹蔭下看著『操』場的光景,最後貓著腰穿進了黑壓壓的學生群裡。
白柯雪正用手當扇子不斷地扇著風,身邊忽然竄出一個身影,把她嚇了一大跳。
“柯雪,快去告訴其他人,臺上的人不是趙汪洋。”吉田廣美蹲在白柯雪身側,大口地喘著粗氣,急切道。
自從那日在醫院與白柯冰吵了一架後,吉田廣美氣不過,心想著一定要讓所有人看到趙汪洋的真面目,於是就一直暗中跟蹤他。
趙汪洋出院後回了家,她就蹲在可以看到他家門口的咖啡廳裡等他出門。她想著趙汪洋這種表裡不一的人,一定會揹著人幹什麼壞事,只要他出去幹壞事被她逮到,拍照留下證據,她就不信到時候還沒人相信她的話。
她偷偷在趙汪洋家附近徘徊了好幾天,最終發現了一個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秘密。
趙汪洋經常會在回家後不到幾分鐘又重新出門,然而幾分鐘內就已經換了衣服髮型裝扮,而且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風格,一個斯斯文文,拘謹得體,一個隨意邋遢,有些吊兒郎當,看起來這前後出門的趙汪洋就像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一開始她只是驚詫於他的換裝速度如此之快,後來有一次她眼睜睜地看著那趙汪洋剛進門不到幾秒就出來了,然而這幾秒內他裡裡外外包括髮型衣服鞋子襪子全變了,她這才開始懷疑,這趙汪洋在家裡藏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而後她偷偷跟蹤趙汪洋,發現那個穿西裝打扮斯文的趙汪洋經常去的地方是學校和圖書館,而那個打扮隨意的趙汪洋卻常常出沒於酒吧賭場之類的地方。
再後來,她發現這兩人的走路姿勢有些不同,一個的鞋子左後跟總是磨損得厲害,而另一個卻不會。她越來越確定這其實是兩個人。原來白柯冰的話沒有錯,那個在實驗室想掐死她的趙汪洋或許真的跟同一時間出車禍的趙汪洋不是同一個人。
直到昨天晚上,趙汪洋鬼鬼祟祟地提著一個黑『色』的大揹包來了南櫻高中,吉田廣美想跟進去,卻被門衛攔下了。南櫻高中一到晚修時間就會有門禁,非本校學生根本進不去。
她在門口等了許久才等到趙汪洋出來,他手中的大黑包已經癟了,她便知道,趙汪洋肯定又要作妖了。她打聽到今天趙教授將會到南櫻高中來開講座,於是就跟來了。可她卻發現,昨晚來南櫻高中的趙汪洋與今早開講座的不是同一個人。昨晚是那個舉止斯文的人,而今天台上的那個,卻不是。
“什麼?”白柯雪一臉茫然,不可思議地看著吉田廣美,“廣美姐,你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吉田廣美卻生生打斷她:“你們校長在哪兒?”
“第一排最中間那個。”白柯雪指著前面訕訕道。
吉田廣美還想說什麼,演講臺上忽然傳來一聲大喊:“接下來我們請此次獲得保送名額的學生來發表一下感想與學習心得!”
接著一長排學生邁著整齊的步子上了臺,其中就有吉田廣太。
吉田廣美一驚,問:“廣太怎麼會在臺上?”
“噢,他這次模擬考成績很好,直接保送q大了。”白柯雪低頭,嗓音悶悶的。
吉田廣美看著正在臺上念著演講稿的吉田廣太,眉頭一皺,貓著腰快速朝演講臺『逼』近。
她一路竄到了第一排,正打算與正襟危坐的校長講話,卻眼尖瞥到舞臺底下似乎有個黑黑的方形盒子,並不像舞臺該有的東西。
紅『色』的舞臺架底下是鏤空的,吉田廣美眼珠子一轉,趁著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舞臺上時,低頭從側面鑽了進去。
她半躺著仰起頭,看到了那個黑黑的小盒子。只一眼,便嚇得魂飛魄散。
方形透明殼子裡面,紅『色』的數字不斷地倒退著,是定時詐彈!趙汪洋居然想炸掉這個舞臺,包括他自己!『操』場上有兩千多名學生和老師,一旦詐彈爆炸,死傷肯定慘重。
吉田廣美驚恐地睜大眼睛,不敢再想下去,眼見倒計時只剩十五分鐘,她正想大喊讓人撤離『操』場,剛張開口卻猛地被人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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