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秀宇沉默。寂靜的夜裡,只有冷風呼呼吹過的聲音。
良久,他開口:“好。”
甄迪低低一笑,似乎早料到他會答應,她緩緩朝他走過來,將脖子上的掛墜摘下來,拎在手裡垂在他面前晃悠,她幽幽道:“在那之前,你要先想起來那些記憶才行呢……”
“你要我接受你的催眠?”夜『色』之中,冷秀宇漆黑的眼眸深邃如獸。
“怎麼?你不是一直都想恢復記憶的嗎?”甄迪湊近他,注視著他的眼睛。
冷秀宇別過臉,他無法確定,這個女人的催眠技術有多厲害,她若是真能讓他想起曾經的記憶,那會不會,也能為他捏造一個幻象?
“你說,攜帶毒品,會被判刑多少年呢?十年,二十?死刑?”甄迪的嗓音幽幽在他耳畔回『蕩』,像毒蛇吐著信子。
“那不是她的。警察早晚查得出來。”冷秀宇冷冷反駁。
“是嗎?”甄迪笑得鬼魅,“那你試試。”
冷秀宇看著她一臉篤定的模樣,一個想法忽然閃過腦海,他眼眸一沉,心中忽然升起寒氣,“難道……警察裡面有你們的人?”
甄迪只是笑,不置可否。
冷秀宇只覺得心中寒氣湧動。這個犯罪組織,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龐大。他從來沒想到,連警察裡面都會有他們的人。難怪,難怪他們這樣肆無忌憚明目張膽,難怪,每次他們查到什麼線索,都會突然中斷。
那個卡車司機,還有宮野哲,包括冷政雄,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宮野哲一甦醒,卡車司機就突然上吊『自殺』,之後宮野哲意外墜下樓梯,甄迪隨之出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地下密道時,冷政雄卻在警察還沒通緝之前就潛逃了……
這一切,太巧太巧了,彷彿有人一直在背後『操』縱著,引導著一切的發展。
甚至,包括八年前的事情。冷軒澤忽然病逝,冷政偉被槍殺又被偽造成墜樓身亡的假象……
冷秀宇忽然想起什麼,眼眸凌厲『射』向甄迪,艱難地開口:“我父親,當年的屍檢報告,是不是也被做了手腳?”
當年的新聞報紙上曾說,他父親的死因是內臟器官破裂導致的失血『性』休克,可是,槍傷和摔傷,其中的差別法醫不可能辨認不出來,除非……
那個法醫,是他們的人。
冷秀宇越想心中越寒涼,他之前只想出了屍體搬運的方法,想繞過學校門衛將屍體從城郊的廢棄大廈運到南櫻高中,應該是經過冷宅中轉,再由地下密道運過來。只是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新聞報道里的死因會和他記憶裡的有著天壤之別。
原來……
心臟部位,彷彿形成了一片寒氣流動的沼澤。他冷冷看向甄迪,重複地問:“是不是?”
“秀,只有你徹底迴歸……這些事情,你早晚會知道。”甄迪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蠱『惑』。
冷秀宇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最終點了點頭。
看來,想徹底擺脫他們,唯有深入虎『穴』。
甄迪舉起手中的豎形吊墜,一下一下地在他眼前晃動,“秀,看著它,看著它,對,跟著它轉……”
金『色』掛墜在黑暗中泛著寒光,冷秀宇的目光漸漸渙散,他的視野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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