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一直留著劉海,是他母親的要求。沒人知道他的額頭上有個奇怪的胎記。他的頭髮從沒被人掀開過,除了八年前的宮野洵。
他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被人看到頭上的胎記,只是,他母親生前叮囑過他,萬萬不要在外人面前掀起劉海,他不懂緣由,只是照做。等他想起來要問清楚緣故的時候,他母親已經不在了,他只當那是個醜陋的胎記,她母親愛子心切,不想別人看到後對他指指點點,才一直叮囑他用劉海遮住。他也一直照做了。
得知母親去世後,他更是把它當成了母親的遺願,一直都將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更加不願意被人發現這個胎記的存在。
而如今,這個老人卻觸碰了他的禁忌。
冷秀宇咬著牙,憤怒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怎麼會……”老人彷彿喃喃自語。
“那個紋身有問題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兩人同時一驚,抬頭望去,就見兩個人從身後的甬道走了過來。
是宮野洵和方鴻濱。
看到宮野洵完好地站在他面前,冷秀宇提著的心終於落地,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而視線落到她身邊的男人身上,他又微微蹙眉。
“他是誰?”冷秀宇盯著那個男人看了一會兒,問宮野洵。
“他......”
“嚴格來說,你該喚我一聲‘舅舅’。”宮野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鴻濱打斷了。
舅舅?冷秀宇俊眉一皺,用審視的目光端詳著他。
此人,莫非是他母親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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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琪是我姐姐。”方鴻濱又補了一句。
冷秀宇看著他,目光中帶著懷疑,開口卻轉移了話題:“為什麼說是紋身?”
他指他頭頂的胎記。他母親曾經告訴他,那是他出生就伴有的胎記,這麼多年,他可從來沒懷疑過他母親的話。而如今,這個人居然說是紋身。
身後老人卻是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
“你連自己有沒有紋身過都不知道嗎?”老人不可思議地問。
“八年前他失憶過。”方鴻濱輕飄飄吐出一句,卻令老人神『色』一驚。
冷秀宇眼眸冷冽,“你調查我?”
“我只是在查我姐姐死亡的真相,碰巧就發現了這件事。八年前,你不知何由住進了醫院,醫生的診斷說你失憶了,而就在那之後,我姐就找了個紋身師,替你紋上了這個你口口聲聲稱為胎記的東西。”
“為什麼?”冷秀宇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團,紋身的過程要忍受巨大的疼痛,有什麼理由令一個母親非要給一個小孩子的額頭紋上紋身?
除非是......欲蓋彌彰!他的額頭,原本有其他的印跡嗎?
冷秀宇的目光落到廣美爺爺身上。這個人,剛剛的反應明顯告訴他,他知道他的額頭上原本該有什麼。
“你知道什麼?是嗎?”
老人的眼神躲躲閃閃:“我不知道......”
既然他失憶了,那或許是件好事,之前的一切,也就沒有必要再讓他知道。
既然他母親費盡心思抹去了他的紋身,抹去他的過去,就是不想讓人找上他,既然如此,他更應該保持緘默。
軒,這也是你希望的,對吧?
“拜託了,請你告訴我。”冷秀宇目光懇切地望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