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活著,還有什麼價值呢?
除了報仇。
是啊,除了仇恨,還有什麼能成為她活下去的支撐和動力呢?
……
傍晚時分,冷秀宇才回來,他提回來好多新鮮的食材,敲了敲她的房門,問她想吃什麼。
門開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跳進他的視野,宮野洵就立在行李箱後面。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他指著她的行李箱:“你要去哪?”
“京都。”
“去多久?”
“不確定……也許一週,也許兩週,也許更久……”
“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也許回來,但不會再住在這裡。我和房東說好退房了。”
“為什麼?”他望著她,眉心微蹙,漆黑的瞳眸深不見底。
“我懷念我的大別墅了。”她說完推著行李箱,從他身邊經過。
走到玄關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掏出了一串鑰匙,把它放在了木製的鞋櫃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當初租這個房子,是因為它離醫院近,她可以方便去醫院照顧父親。可如今……她父親都不在了,住在這裡,又還有什麼意義?
“砰!”門被重重關上,那厚厚的防盜門,腐朽沉重,彷彿要將兩人的世界從此隔離……
京都。
凌晨兩點。夜『色』漆黑,周圍格外靜謐,點點繁星在夜空中閃耀,銀『色』的月光輕柔地灑在木質地板上,投映出她上半身的輪廓。
她跪在硬硬的地板上,不知跪了多久,雙腳早已麻木毫無知覺,卻固執地一動不動。
獨自一人守靈的夜晚,靜默孤寂。只有頭頂橘黃『色』的吊燈下,幾隻飛舞旋轉著的小蚊蟲陪伴著她。
凌晨的風冰涼刺骨,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吹進來,涼沁沁地滲入她的脖頸。
她靜靜地望著靈堂上擺著的相框,黑白照片上,是她父親年輕俊朗的臉,他微微笑著,彷彿小時候每次接她放學回家的樣子。
她冰藍的瞳眸空洞洞的,彷彿已透過相框,望向更遠的縹緲虛空。
耳畔邊響起法醫講過的話:“和醫生的診斷一致,死者的確是顱骨損傷導致的顱內大出血致死,但是,失血致死的時間其實很長,若是能夠早一點發現,你父親或許就不會死了……”
也就是說,他父親,是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痛苦折磨後,才死去的。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握得太緊太用力,指甲似乎都要嵌進肉裡了,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
如果證據永遠都找不到,如果法律無法制裁兇手,那就讓她去評判,去制裁,去懲罰!
她的眼中是濃濃恨意,殘忍嗜血,像撕咬獵物的狼。
她一定會親自,手刃仇人。
喜歡緋色櫻花憶請大家收藏:()緋色櫻花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