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沙發往下一沉,有人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那人伸手抓住她手裡的啤酒,奪了過去,“別喝太多。”
他的聲音醇厚低沉,吉田廣美回頭,怔怔地望著他,她纖長的睫『毛』輕顫,黑褐『色』的眼眸帶著一絲茫然,還有一絲『迷』離。
“毅,好久不見!”身邊女生清脆的聲音響起,“我敬你一杯。”
那女生端起兩杯藍『色』的雞尾酒,一杯遞給他。
他剛要伸手接過,吉田廣美搶先奪過酒杯,一飲而盡。
松本毅抬眸看向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雙頰微微泛紅,唇瓣沾著酒滴,明漣漣的,紅得耀眼,她的長髮被隨意紮起,纖長的脖頸上,垂落著幾縷黑『色』髮絲,黑髮紅顏,嫵媚灼目。
吉田廣美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一瓶啤酒,和他碰了一下,低低地笑,“好久不見,敬你!”
松本毅靜靜地看著她,沉聲開口:“這一年多,你過得好嗎?”
“挺好的啊。”吉田廣美又喝了一口啤酒,“你不知道,中國又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我應該早點聽我爺爺的話去中國唸書的......”
松本毅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他開口,嗓音低啞,“對不起,廣美,當初......”
“過去的事,還提它幹嘛!”吉田廣美打斷他,又拿啤酒和他碰杯,“喝!”
他拿著啤酒一直沒有動,“你爺爺身體還好嗎?”
吉田廣美忽然臉『色』一沉,漂亮的眼中似浮起了朦朧的水光,眨眼後又立馬消散,她盯著他的眼睛,咬牙質問,“你不知道我爺爺失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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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爾,她又咧開嘴笑了,“是啊,你都去美國了,怎麼會知道我爺爺的事呢?”
松本毅顯然一怔,他喃喃重複:“失蹤?怎麼會失蹤?”
當年他離開前,吉田廣美的爺爺生病住院,她父親的公司也因財務經理捐款而逃而面臨破產的危險,可他父母卻在那個時候替他辦好了美國高中的入學手續。
在她最需要幫助與安慰的時候,他卻連招呼都不打就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你還會關心我爺爺為什麼失蹤?”吉田廣美笑了,笑容充滿譏諷,“你不是怕麻煩麼?不是恨不得甩掉我麼?”
當年家裡一團糟,父母忙著公司資金週轉的事情,沒有注意對爺爺的照顧,等去醫院的時候,就發現他人早已不見了。他們釋出了尋人啟事,找遍了整座城市,可一年多了,她爺爺至今下落不明。
對於阿茲海默症的病人,誰又知道他何時會清醒,何時會痴呆?沒人知道他會去哪,沒人知道他會不會回來。
喝完一瓶,吉田廣美又拿起另一瓶,酒水嘩啦啦的往嘴裡倒。
“你喝太多了!”松本毅想搶過她手裡的啤酒,她卻忽然起身,衝進了洗手間。
她在洗手盆裡吐得一塌糊塗,抬頭看著鏡子中一臉狼狽的自己,她將水龍頭擰到最大,用力地往臉上澆水。
夜『色』漸深,牆上的掛鐘轉了一圈又一圈,包箱內的人也陸續離開。
她踉踉蹌蹌地從洗手間出來,轉身又出了包廂門。
松本毅見狀拿起她的手提包跟了出來。
夜晚的風涼沁沁的,吹得她清醒了許多。走出門口,就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立在大門邊的石柱旁,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手機的亮光照在他臉上,給他俊逸的側臉添了幾分『色』彩。
“柯冰?”吉田廣美踉蹌走上前,詫異地看著他。
白柯冰看到她,剛剛還一臉擔憂的臉,瞬間就掛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