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修長的手指,沿著圖騰的線路一寸一寸揣摩。
可等他透過夜視鏡分辨清楚圖騰上畫的是什麼後,整個人如遭雷擊,扶著石臺差點站不穩。
抬頭不動聲色朝冉清玄的方向看了一眼,顧言塵取出炭筆挖了坨雪。
包裹住炭筆等被融化成黑水後,輕輕塗抹在圖騰上。
等將圖案印在布上,顧言塵立刻抽出匕首將內力聚在掌心,接著用力劃向他想要奮力毀掉的圖案。
石臺直徑很大,從另一邊走過去的冉青玄根本沒聽到這邊的動靜。
“你這邊如何?有沒有看出刻的是什麼?”
顧言塵聽到冉青玄的聲音後本能的有些心虛,但還是快速將東西收好後搖了搖頭。
“看著就像是在祭拜,你那邊呢?”
冉青玄聳聳肩,兩手一攤道:“看著像一夥人在踢球…”
見她沒有察覺自己的動作,顧言塵狠狠鬆了口氣,趕緊岔開話題。
“讓元寶去周圍檢查一番,咱們也趕緊找找有沒有能關人的地方。”
“好。”冉清玄不疑有他,開始專心在周圍尋找,試圖找到任何可疑之處。
元寶也沒閑著,速度極快的在兩座山之間快速尋找。
可哪怕顧言塵將他爹用過的衣服綁在元寶脖子上,一個小時後元寶也沒有示意他們找到人。
“怎麼辦,還要繼續再找一下嗎?”
催情用的迷藥只夠維持三個小時的沉睡,他們得趕在溫查布吉清醒前回去。
顧言塵想繼續留下尋找,但又怕冉青玄回去晚了被發現。
“先回,反正通往祭壇的路沒有守衛,我可以帶著元寶明日再來一趟。”
冉青玄見他神情低落,有心想寬慰幾句,但最終只化為一聲嘆息。
天無絕人之路,等他們帶著元寶迅速往回趕時,邊上的元寶突然停住腳步。
冉青玄留意到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兩人趕到跟前時,元寶突然朝西面的山林跑去,並且回頭看了看兩人。
“快,我們跟上去。”
顧言塵肉眼可見變得激動起來,揹著冉青玄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元寶將兩人帶到一處矮地後,迅速鑽進雜草叢生的一處房屋。
看那樣子應該是很久之前搭建起來的,圍著的柵欄感覺一碰就碎,木質結構的房屋也早已風化腐朽,彷彿一陣大風就會被吹倒一樣。
顧言塵將人放下後,連周圍有沒有危險都不顧了,撥開草叢朝最裡面的房屋走去。
可等他推開門,屋內除了已經垮塌的床和桌椅板凳以外,只剩下濃濃的黴腐味道。
冉青玄進來後看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取下別在腰間的手電四處照了照。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她便在已經爛掉的棉被下找到一行字。
“十年囚禁,家人或許並不知我還活著,如今唯一的奢望,便是求家中妻兒永世平安。”
冉青玄心情悲痛,看到字跡邊有些黑褐色的東西,伸手扣下一塊後忍不住掉下眼淚。
那是血,而且還是已經幹涸的血…
這行字,是顧言塵的父親用手指甲硬生生摳出來的。
無法想象被囚禁在此地十年之久,老人家要面對怎樣的孤獨與未知的恐懼,才能活到現在。
顧言塵紅著眼眶上前,伸出顫抖的手猛的一用力,將刻了字的木板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