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就像是把利刃一樣狠狠紮進馬家母子心髒。
不但震懾了別有用心的兩人,還順帶將事情放到了明面上。
原本在場的村民或多或少都看明白了些,但一個村的,都沒敢把話往明瞭挑。
但顧言塵和冉青玄是誰,人家既是魯何兩家的客,也是即將成婚小兩口的救命恩人,受邀來做客的卻差點遭算計,怎麼可能還留情面!
王桂花縱使心有不甘,可閨女最後一絲臉面她還得要,一旦真把官府叫來,那勢必得把話往明瞭挑。
她不能,也不敢!
“行了吧王桂花,有這時間報官惹笑話,還不如跟錢三家商量商量把馬憐兒娶回去,不然你女兒以後還怎麼做人,還怎麼在村子裡待!”
“就是,這事要是被村長知道,以他那說一不二的性子肯定給你女兒浸豬籠,畢竟這事傳出去咱們一整個村子的名聲可就壞了!”
馬慶喜人已經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
而王桂花思量再三,只能硬著頭皮道:“誰說我女兒要浸豬籠,錢三前段時間找人上門提過親,只是憐兒想留在家多孝敬幾年,才沒有立刻同意。
兩人這次不過是喝多了情難自禁而已,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村民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這麼說是何目的,只是誰都沒有選擇揭穿。
何子石知道她們再留也只會惹人非議,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朝眾人道:“今日招待不周,各位還是先請回吧!”
村民也知道等會兒馬憐兒會出來,各家媳婦婆娘立刻拉著自家男人就走。
人群很快散的幹幹淨淨,顧言塵朝冉青玄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
馬憐兒是後半夜醒的,醒來時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就跟要散架一樣難受。
微微一愣神,她頓時想起在此之前發生的事。
“醒了,有件事你得知道一下,明日你會嫁入錢家為續弦,花轎辰時初來,你只需換好衣服即可。”
昏暗的房間內,王桂花面無表情看著馬憐兒,眼底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馬憐兒心如死灰,知道她娘這算是徹底放棄她了。
沒有哭,沒有鬧,馬憐兒就這麼呆呆地看著房頂,直到錢家來人為止。
坐在狹窄寒酸的花轎上,馬憐兒聽著從魯家何家傳出的鞭炮聲,忍不住掀起簾子看過去。
嶄新的大紅喜嬌被四名轎夫抬得穩穩當當,前後左右全是跟著花轎不斷道喜的村民。
算計落空,甚至被反過來算計,馬憐兒心中除了恨,已經裝不下任何情緒了
寒風從破了底的花轎外灌進來,馬憐兒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人群喃喃道:“好冷啊!”
跟在花轎後的冉青玄餘光撇到去往村東頭的嬌子,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其他小姑娘注意到了,忍不住搖頭。
“沒想到心高氣傲的馬憐兒會安安靜靜的上花轎,我以為她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呢!”
“這都是她自找的,也怨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