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初五，顧莫才從繁忙的工作抽身。
這幾天韓曉曉擔心他身體吃不消，央求唐駿幫他分擔一部分，不料這小子應付她一下後，轉眼跑沒影，躲在向楠的錄影廳，看了三天三夜的電影。
沒辦法，韓曉曉只好硬著頭皮先替他應酬這些人，將他們需要彙報的事情分門別類，預先做好計劃再拿給顧莫看，果然節省了不少時間，同時顧莫也不會那麼累。
初五又叫破五，過了今天整個新年算過完了。
換下最後一道膏藥，曉曉用紗布沾著溫水，輕輕拭著顧莫臉那道傷疤。
“拿鏡子過來。”
傷口早已癒合，這幾日長新肉有些癢，騷包整天吵著要照鏡子，嚇的曉曉也把自己口袋裡的鏡子給藏了起來。
“臭美，照啥照啊！”姑娘依舊慢條斯理的給他擦拭傷口。
疤痕很淡，不過還是和周圍的面板顏色有區別。想當初這位爺一頭長髮，劍眉星目，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表人才。
如今在俊美的臉皮添了一道疤痕，不但沒有變醜，竟然莫名生出一種霸氣，實在讓人費解。
“我不照臉，我看看牙有沒有菜葉子。”此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令曉曉忍俊不禁。
“我看了，沒有菜葉子，你放心好了。”
趁他沒找到鏡子之前，曉曉把一塊乾淨的紗布給貼在疤痕。
“幹啥啊？藥膏不是用完了嗎？”顧莫嚇一跳，這幾天來給他彙報工作的人，看到他臉纏著紗布，臨走時都施以同情，勸他想開點，人沒事阿彌陀佛了。
“我能不能不包紗布？”不讓照鏡子不照，這是信不過他嗎？
韓曉曉端著水盆往外走，“爺爺說一會兒要帶你去見老戰友，今天外面很冷，我怕傷口感染了。”
“喂，大小姐，我出去見客人是不是更應該注重形象？再說了，天冷我可以戴口罩的！”
顧莫跟在她身後，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直嘮叨個不停，韓曉曉無奈的翻白眼，這人怎麼這麼聒噪啊！
十點鐘，顧家四口人準備出門，顧莫終於贏得階段性勝利，臉戴了個大口罩。
顧長棟瞅瞅自己孫子，心裡喜愛，嘴卻冷冰冰，“去了不準摘口罩。”
為毛？顧莫回頭，身後的韓曉曉笑的陽光燦爛，“聽爺爺的話，早去早回。”
黃玉芳壓根不關心爺孫三人的互動，今早從劉青那裡得到一個訊息，陸冠群來海市了，現在住在海翔路孫家。
顧長棟一家要去拜訪的恰恰是在省政府任職的孫世友，孫世友和顧長棟是戰友，兩人走過南闖過北，一起跨過鴨綠江，革命情誼十分深厚，這次扳倒許東海的事情，孫世友沒少出力。
黃玉芳有種絕處逢生的幸福感，這幾天的煎熬沒白費，老天爺開始眷顧她，往她面前放了這麼大的一個大餡餅，她不張嘴去吃，跟傻子又有啥區別？
車子開到下街最南端的海翔路，靠路邊停好後，顧長棟領著兒子、兒媳，孫子，步行往孫家走去。
孫家老宅在海翔路段，這裡是內陸河的入海口，地勢較低，道路逼仄，完全可以用衚衕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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