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九歲的時候，學校為了教育天真純潔的小孩子正確認識現實生活裡存在著知恩不圖報的狼心狗肺，分別教給大家三個寓言故事：東郭先生和狼、農夫和蛇、呂洞賓與狗。
現在又多了一條：韓曉曉和殺馬特。
氣到最大極限會頓悟為啥耶穌說別人打你左臉，你把右臉伸過去讓他接著打。表面很生氣，其實內心已經很平靜，憎恨別人是對自己的最大損失。
韓曉曉垂下眼簾，再看向他時已經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她語氣平淡的說道，“顧莫，我手腕很疼，你先鬆開。”
顧莫被她的樣子蠱惑，俊美的五官舒展開，滿心盼望著韓曉曉下面的話。
韓曉曉深吸一口氣，竭力提醒自己還沒到崩潰的邊緣，要鎮定冷靜。
“我照顧你是因為心腸軟，這跟喜歡誰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千萬別多想，算是宋曼病倒了，在舉目無親的地方，我也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所以，你可千萬別自作多情，這世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著去了。說句謊言當真，你三歲沒斷奶呢？告訴你，病好了離我遠點，你這種紈絝子弟，我還真瞧不眼。”
一席話把顧莫自戀式的告白擊的分崩離析，秒碎成渣，半晌沒回過味來。
那樣呆坐在床邊，爐子裡的煤塊燃盡，屋子裡溫度降下來，顧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踉蹌的下地，機械的挑開爐蓋，沒有章法的把撮子裡的碎煤塊往裡新增，新增。
廚房裡給顧莫熬好藥，宋曼探出腦袋往曉曉住的客房看了眼後，不知所措的又回到廚房，在地轉了兩圈，嘆了口氣，苦笑著不知自己要做什麼。
前院傳來吵鬧的聲音，出去蹭飯的大部隊轉移陣地，個個吃飽喝足回來，大嬸子惦記著還沒給病號熬藥，一推門差點被貼牆站著的小侄子嚇成神經病。
“老小，你咋不開燈呢？”聞了聞有濃烈的藥香味，大嬸子知道小侄子替她做完事，高興地拍拍他臉蛋誇到，“真是好孩子，誰家閨女嫁給你算是有福了。”
轉眼間大嬸子又衝向廁所，家裡人多，需排隊，此時那邊已經有爭吵聲音，她趕著去調節。
宋曼又嘆口氣，端起溫熱的湯藥，去顧莫房間。
一進屋，隱隱的有股刺鼻氣味。經歷過家人煤氣毒的宋曼第一時間想到是一氧化碳，趕緊推開門窗，去喊床的顧莫。
好在他發現及時，一氧化碳還沒形成氣候被驅散，顧莫迷迷糊糊的喝了藥躺下，宋曼守了半個小時後從屋子裡出來。
“老小，咋還沒睡覺呢？”提著褲子從廁所出來的大嬸子打著哈欠，問了句後兀自走開，宋曼張了張嘴，話又咽了回去。
今晚顧莫和韓曉曉吵架了，顧莫一時想不開要自殺，這個足夠顛覆他愛情觀的重大事情，沒有人可以分享，他拿不準要不要告訴韓曉曉。
月朗星稀，冬天的夜晚蕭瑟空曠，吸到身體裡的空氣足以凍住所有的臟器，宋曼仰望著月亮，空虛寂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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