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韓大牙去學校又給他姑娘請了一天假，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坐在客廳裡抽悶煙。
把準備好燎鍋底的東西放到包裡，曉曉抬頭看了一眼她爸，“咋地了？今天搬新家咋還不高興呢？”
韓大牙張了張嘴，話終是沒說，掐掉菸屁股，悶聲說道，“走，去那邊開火做飯，你大姨一會兒過來，午叫鄰居，好好喝一頓。”
韓曉曉第一次看到她爸有憂鬱範兒，莫非在學校裡受了氣？
曉曉這邊還想套他話，哪知韓大牙早雨過天晴，一路把破面包車開的跟要起飛的飛機一樣，被韓曉曉又教訓一頓才老實。
說是不請客，韓大牙還是找了幾個知心朋友，其有那日演戲的馬三。
馬三有顆又大又紅的酒糟鼻子，單眼皮，闊嘴巴，腦門錚亮，一進門看到曉曉又是討好又是作揖，“大侄女越來越俊了，跟天的仙女一樣。”
韓曉曉對他的拍馬屁嗤之以鼻，到現在她也不清楚原主為啥香消玉殞，事情多少跟這兩個不靠譜的人有關係，她心裡始終有疙瘩。
不鹹不淡的應付了馬三，曉曉蹲在水井旁幫韓大榮殺雞。
“大姨，我爸是不是怕我們學校老師？”
韓大榮手一哆嗦，正褪毛的雞滑進熱水盆，水珠子濺的到處都是。
“你、你爸去學校了？”韓大榮似乎驚魂未定。
韓曉曉不解的看著她。
“陳淑芳這回沒撓花他臉？”韓大榮壓低聲音，湊到曉曉跟前問道。
“沒有啊。”
陳淑芳這名字……好像是她的班主任啊！
韓曉曉嗅出一絲異常。“大姨，你跟我說說，陳淑芳為啥看不我爸？”並且連她也看不，把她當空氣，根本不存在。
韓大榮有些為難，經不住曉曉軟磨硬泡，只好實話實說，“陳淑芳是你媽的好友，當年你媽走了，陳淑芳認為是你爸給氣走的。”
韓曉曉怔怔的看著她，“我媽沒死，是和我爸離婚的。”
這下韓大榮驚訝的張大嘴巴，半晌才說，“你也大了，騙不住你了。你媽被人灌了迷魂湯，放著好日子不過自己找罪受，你爸再混，他絕不可能跟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鮑春梅是個活例子。”
原主的記憶沒有這些事，曉曉現在站在旁觀者角度不想評判誰對誰錯，知道了班主任為啥對她橫眉豎眼，她也釋然，有機會見到原主的媽，她頂多過去打個招呼，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韓大榮發現曉曉並沒多少哀傷，也偷偷喘口粗氣，只是心裡納悶她啥時候想開的，以前一提到她媽，韓曉曉都會又哭又鬧，她還捱過曉曉打呢。
午飯很豐盛，席間王德順多喝點酒把昨天來他家附近轉悠的那人說出來，馬三一拍大腿，驚叫到，“怎麼像化街的狗八？”
韓大牙嚇的嘴裡的酒噴了一地，“狗八？他、他出來了？”
一旁的韓大榮拉著曉曉小聲說道，“你爸的仇人，那年你生病，你爸把你從河邊揹回來，他故意刁難你爸，差點耽誤你救命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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