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傲慢收回視線,指揮著女僕來到賭坊,內部昏暗,頭頂的吊燈之上燃燒著密密麻麻的蠟燭,整個賭坊幾乎不見油燈,只有蠟燭。
阿娜絲塔再次嫌棄。
正是白日,賭坊沒多少人出沒,她跳下地面,提起裙擺,走到坊內唯一值班的前臺:“我要去地下黑市。”
前臺男子怔愣片刻,隨即伸出手:“邀請函。”
阿娜絲塔將邀請函丟到手中。
男子也不介意,仔細看了一遍,又交還回去:“請跟我來。”
他領著阿娜絲塔一行人穿過賭坊,來到後廚,開啟地窖。
地窖之內空蕩蕩,整個空間充斥著腐朽的空間,男子沒有跟下來,但阿娜絲塔看見地窖內有人的呼吸聲。
微亮的燭火點燃,一張滄桑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他打量了一下阿娜絲塔,再次檢查邀請函後燒掉,將她們帶到了一個刻有金色紋路的陣法之中。
騎士們第一次知道這種東西,好奇的嘀咕兩聲:“這是什麼?”
“摸上去好像有點涼。”
“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再碰。”
老人突然說話:“這東西,可不是你們能觸碰的。”
微光之中,他笑得詭異,說:“光明與希望之神在上,請各位閉上眼睛,中途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睜開眼。”
“記住,是任何聲音。”
“你們只需要在心裡默唸十秒,你們自然會抵達地下黑市。”
“那麼現在,開始吧。”
聞言,阿娜絲塔等人閉上眼。
第一秒,阿娜絲塔聽見耳邊怪異的囈語。
第二秒,那囈語聲逐漸放大,似乎摻雜著她父親的聲音。
第三秒、第四秒……
無數悽厲的慘叫哀嚎,還有怨毒的詛咒,化作利刃,要將她劈開。
“卑劣的信徒,你竟敢背叛神明?”
“你背叛了吾主!去死去死去死!”
“吾主不需要背棄的信徒!該死的背棄之人,我將詛咒你……”
“詛咒……”
第十秒,悽厲的慘叫伴隨著咀嚼的聲音消失,阿娜絲塔額間冒出冷汗,隨著老者一聲“到了”,她再次塔睜開眼。
可在她清點人數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她的騎士少了一位。
她看向站在陣法之中的老者。
他咧開嘴,雪白鋒利的牙齒之上似乎還殘留著猩紅的血漬。
“我說過,無論聽到什麼聲音。”
他如是說:“中途都不要睜開雙眼。”